二管家聽聞曹家三舅老爺到了,趕緊就當仁不讓的迎了出來,恭恭敬敬的將人請到恆吾廳奉茶。
“三舅老爺今日大駕親臨,不知是有何事?我家老夫人,大老爺,夫人,大公子,三公子都在宮中未回。”
“您看。。。。。。”崔欣面對著兇名在外的曹沐,哪裡敢隨意的請一位庶出公子,出來待客?
為了不讓這位曹三舅老爺挑刺。找麻煩。他也只能是硬著頭皮,躬著身子殷殷的問詢。
曹沐悠然自得的品著上等貢上白茶,淡然的說了句,“哦。爺今兒個前來。是找我妹夫敘話的。你家二老爺,他總在家中待著,沒有出門溜達吧?”
崔家二老爺抱病在家。都有小一年了,滿京城誰不知道?
還出門溜達?
笑話,要是崔二老爺真的出門,這位也只能是在宮裡跪著罷了,還想到處溜達,那絕乎是嫌崔家過的太安生了。
崔欣在心裡腹誹了好一通,面上陪著笑臉,小心翼翼的言道,“在的,在的,我們二老爺的確是在家,小的這就去請他來恆吾廳,還請三舅老爺您稍候。”
“不用了。”曹沐將手中的茶盞放下,頗為隨意的揮了揮,口氣篤定的言道:“何必跑來跑去的,瞎耽誤時間?有你這一來一去的功夫,爺我該說的話都說了一半了!”
“走吧,頭前帶路,爺跟你一起過去便是。”
崔欣聞言,心裡是暗暗叫苦,別的他倒不怕,就怕這位三舅老爺,是來沒事找事的。
想當年,他還是崔家一個小小的長隨,但是卻親眼瞧到過,這位曹家三爺,是怎麼為了他的妹子曹雲岫和年幼的九小姐,大鬧自家大老爺外書房的。
那氣勢,那駕到,嘿,罵的自家二老爺連頭都不敢抬,要不是自家大老爺在前面攔著,怕是拳頭早就上了二老爺的身了。
所以崔欣對於曹沐那是心有餘悸,唯恐早先的事情,在一次重演,要知道,今兒個,自家大老爺可是不在家!
真要是動起手來,誰能護得住自家二老爺啊?!
可崔欣也不敢說,不帶曹沐去西府,更不敢慢待這位不好惹的爺,只能是勉強點頭應下,一路將人帶到了,自家二老爺現居的謙恆院。
門口的小廝一通稟是曹三老爺到了,崔廣奎這個西府的大管家,是顛顛的跑出來迎接。
就連閉門不出的崔永忠,也從他待著的書房,趕出門來迎接。
這對早年的好友,後來的仇人,現在的姻親兄弟,在抄手遊廊上碰了個面對面。
兩人是四目相覷,兩兩無言,心中確是難免的,掀起了驚濤駭浪。
這曹沐從年輕時起就是個愛好的,穿衣打扮都是走在京城的最前沿,色色都得是最好的,稍次一些的物件,那是瞧都不肯瞧一眼的。
別看現在是國喪,禁忌頗多,但他的打扮也是絲毫不見懶怠。
曹沐今日身穿一襲白色素面長袍,腰繫羊脂玉虎紋腰帶,腳上登著厚底的牛皮長靴,外面披了件純白狐狸毛的白色鶴氅。
站在這裡,被冬日裡的風兒,一陣陣的捲起鶴氅的邊沿,一眼就能看到,他身上佩戴的香囊玉佩,那是一應俱全。
就連束髮的白玉冠,都是頂尖的美玉雕就,怎麼看,這位都是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美男子。
不難想象,曹沐年輕時候的灑脫英姿,他能將那麼多的小姐,丫鬟迷得暈頭轉向,可真不是沒有道理的。
再反觀這崔永忠崔二老爺,他身上的打扮是簡單到了極點。
就穿著一件素白棉袍,隨意的用一根白色結絛繫著腰,什麼玉佩啊,香囊啊,各色的配飾一樣全無。
就連面色都是蠟黃,蠟黃的,眼圈深陷,眼袋泛著青色,兩額的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