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寫的!
她不由得是暗暗打量起自家婆婆的神色來,想從崔大夫人的臉上瞧出來端倪,一會自己回話的時候,也好就勢而為不是?
只見崔大夫人面上的神色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眼神也挺平和的,可見她對這個查抄的結果,還算是滿意的。
“居然只差了兩千多兩,這可比我預想的好多了。。。。。。”崔大夫人原本以為,自己此次怕是要貼賠的大發了。還真沒想到這次查抄結果。如此爭氣。她輕輕點了點頭,“舒家暫且全都關押,一日三餐按時供給,不要苛待她們,等到老太君的身子骨好了,再請她老人家示下不遲。”
說到這裡,崔大夫人頓了頓,看了一眼身邊年輕漂亮的兒媳婦。這才接著言道:“至於聶家麼。。。。。。;浩兒媳婦,你說說,該怎麼處置?”
被點了名的鄧明媚,不由得心跳加速,雙手在袖子裡都扭成麻花了,她知道自己躲不過這一關,果然,這就來了。
別人都還好說,可是聶嬤嬤乃是自家婆婆的奶嬤嬤,這輕重可真不好把握。你要是處置的輕了,難保別的奴才不會見樣學樣。反倒失了震懾之意,可你要是處置的重了,難免有人會說崔大夫人狠心,對自己的奶嬤嬤都不留一絲情面。
她緊張的滿手心都是汗,心跳的都快蹦出來了,良久才聽到自己緊繃的聲音在說,“媳婦兒回婆婆的話,這聶家貪墨白銀兩萬多兩,真乃是喪心病狂,需知,我朝刑法有云,凡官員貪墨上白兩者,罷官還款。貪墨白銀上五百兩者,還銀兼流刑,貪墨千兩者,抄沒家產,舉家發配邊關。而貪墨萬兩者,斬立決!”
“這聶家所貪墨的之錢數,若是送官,那是絕逃不了個死字的,但是兒媳婦覺著,總是家醜不可外揚,咱們家裡處置了也就是了。”
“這首犯,不妨杖責,遠遠的發賣出去也就是了,至於杖責多少,媳婦兒年輕,倒是拿不了主意,還請婆婆示下,只聶嬤嬤這人,好歹也是婆婆您的奶嬤嬤,總要顧念幾分舊情,就讓她在家廟中剃度了吧,希望在菩薩的身邊,讓無上佛法來洗滌她心中的汙濁吧。”
好麼,這緊張之下,她卻是將律法背了一段出來,好在這一小段背完,後面的想法倒還給理順了,這一句接著一句說下來,先不論能行可否,起碼算是正經的出了主意,也不算是太丟人。
崔大夫人聽完自家兒媳婦這番有理有據的說話,不由得轉頭仔細的打量了這個兒媳婦一番,真沒想到,這位還將刑法都拉出來了,聽著還蠻像一回事的。
可就是還太虛,心虛,話虛,一點實在的東西都沒有,說到底還是將將事情推到自己跟前,讓自己拿主意,她不做惡人。
話說白了,那就是兒媳婦還是太年輕,又正日的只圍著自家男人打轉,對自己這個婆婆都不是很上心,因此拿捏不住自己的心思。
這件事情要是擱在崔大夫人和崔老夫人之間,以她對崔老夫人的瞭解,還能不知道自家婆婆心裡想的什麼?
怕是直接就替婆婆處置了,那裡用得著崔老夫人說什麼?
這會看著是做惡人,可其實也是在替自己立威,說個不好聽的話,掌家理事之人,要是沒有一點殺伐之氣,你能鎮得住誰?
就只知道要是將聶嬤嬤處置的重了,會有人在背後嚼舌根子,因此就要給大家都留幾分臉面。
卻不知道,早在聶嬤嬤跟著舒媽媽同流合汙,挖自家牆根的時候,她就已經背叛了當初的那一番深厚情誼,背叛了自己的主家,背叛了崔大夫人!
這種忘恩負義之人,根本就不值得姑息,也不必姑息。
崔大夫人想到這裡,禁不住冷冷的哼了一聲,雖然打定主意要嚴懲不貸,但是兒媳婦的臉面還是得要保住的,不能將人亮的太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