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問道:“她夫家可是姓卞?嘉州刺史卞大人?”
崔婉清訝然點頭道:“正是,原來三舅父也曉得啊?”
曹沐到這會,總算是來了精神頭,這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他坐正身子,正經的對崔婉清言道:“好孩子,你將那位卞夫人當日來訪的情形,從頭至尾的,仔細跟三舅父說說。”
崔婉清見他這上心的模樣,心中一動,“莫非三舅父知道卞家求親的事情了?這不可能啊,卞大人年底才能上京,此事未成之前,那位周夫人也不可能四處宣揚,再說了,這內宅的事情,他一個外院的男子,又怎會知道?”
她這心裡是猜測個沒完,面上的神色也是猶豫不決。
“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事情不好言講?”曹沐一看崔婉清這幅難言之隱的表情,更是覺得有戲,大大的有戲。
崔婉清瞧了瞧四周伺候的丫鬟小廝,不好意思的說道:“事關家裡的一些瑣碎事情,外甥女兒還真是不大好說。”
曹沐伸手就將人都攆出去了,單留了一個二十出頭的俏麗丫鬟伺候。
崔婉清瞧著她盤起的髮髻,想著大約是舅父的通房丫鬟,留個心腹在跟前,全然是為了避嫌。
“沒想到,看著大大咧咧的三舅父,還這麼的細心呢。”她忍不住翹起了嘴角。
曹沐見人都出去了,又看著崔婉清笑眯眯的模樣,心情大覺不錯,笑著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崔婉清見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頭皮都有點發麻,這位的個性,還真的是與眾不同啊!
抱著某種希望,崔婉清一五一十的將當日的情形,說了個清楚明白。
曹三老爺是越聽越明白,感情,人家卞家這都去上門相過親了啊!心中不免將崔二夫人帶她姐姐卞夫人,罵了個祖宗十八代。
“敢算計到我家清丫頭頭上,倒是打得好算盤,打小苛待她都還不算,這居然還想著將人送進火坑,去做寡婦?!”
“周月娥,你這個毒婦,你得是有多妒恨雲袖啊?這般和她的孩兒過不去,你且等著,看我怎麼跟你們姐倆算賬!”曹沐聽完崔婉清說的話,又陷入沉默了,暗自在心裡恨恨的發誓。
崔婉清見他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些,心裡不由得驚訝,“瞧三舅父這般舉止,必是聽到了風聲的,但怕也只是隻言片語,要不然,他怎會問的這般仔細?”
曹沐覺著這件事情,最後怕還是得自家兄長出面,才能解決,便決定事不宜遲,這就得去跟大哥通個氣。
他正想打發崔婉清去和曹棠頑耍呢,就聽的外間腳步聲起,門口伺候的丫鬟脆聲稟到:“三夫人和六小姐到了。”
簾子聲響,不多會,就看見曹三夫人急匆匆的帶著曹棠走了進來,她大概走的太急,額頭見汗,臉頰也紅紅的。
身上又穿著一件玫紅色纏枝芙蓉花的褙子,中衣的小立領上,簪著一朵燒藍鑲翡翠五瓣梅花領釦,越發顯得年輕。
曹棠緊跟其後,進門就先看崔婉清,看到崔婉清面色平和,嘴角帶笑,這才算是放心了,姐們倆對眼笑了笑。
“哎呦,外甥女就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你好好說也就是了,就算再大的脾氣,也想一想她那早去的孃親,還能再氣的起來麼?一個女孩兒家,你總得要顧及她的顏面啊!”曹三夫人瞧著自家夫君,先是好一通的埋怨。
她的這話說的又急又快,語氣還挺嚴厲的,大不符合她的心性,崔婉清聽的一怔,“此話要是從旁人口中說出,我只會當她是挑撥我們甥舅間的關係,可偏偏是三舅母,莫非是棠表妹誇大其詞?讓三舅母驚著了?”
崔婉清心中納悶,曹棠也是一臉的懵懂,拽了拽自家孃親的袖子,小聲說道:“孃親,我瞧著清表姐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