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摩崖和郝大山完全是牆倒眾人推,可心裡以為已經是必死之局,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辯解,任由他們往身上潑髒水。就在眾人等著何梅依次宣佈生死的時候,卻聽為首那面具男道:“都起來吧,我跟何梅都沒有要你們小命的意思。”
眾人怔住。
“主上說得對。”何梅配合秦百川,道:“我說了,不管德生公還在不在,你們都是沿海軍的人,也是我的兄弟。方才主上給你們指出了明路,如果你們願意接受我,便在書桌白紙上寫了名字,按上手印,我絕不妄動一人。”
陳摩崖等人全都睜開了眼睛,頗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何梅,意思是說只要簽了自己的名字,何梅就原諒他們了嗎?這也太……仁慈了吧?陳摩崖不敢亂動,可是其他小頭目卻一擁而上,紛紛簽了無字契約,有跟陳摩崖關係不錯的頭目給他拿來白紙,最終他也署上了自己的名字。
“簽署了無字契約,你們便是有把柄落在了我的手裡。”何梅將無字契約挨個查對,確認無誤之後交給了秦百川,道:“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們對我還有二心,這無字契約便會出現在官府的官案上,你們也看到了,契約是由主上保管,即便你們有官府關係,也要考慮能不能抗衡主上。”
“嫂夫人……”陳摩崖這回倒是主動開口了:“這些話不須多說,能饒我們一命已是意料之外,我們就算狗膽包天,也不敢跟主上為難。”陳摩崖一點都不覺得說這話有什麼恥辱,血衣龍衛,對方可是血衣龍衛保護的人物喲!
“嫂夫人,我斗膽問一句……”郝大山看了看秦百川,低聲道:“是不是從今往後……沿海軍就要做朝廷的鷹犬?”
“放肆!”譚教頭頓時呵斥了一句,秦百川可能不太清楚,可譚教頭很明白,江湖人有江湖人的傲骨,如果誰誰誰身在江湖,卻為朝廷做事,這種人便不配做江湖人,被稱為鷹犬。當然了,如果捨棄江湖身份,充當軍士、侍衛,這些人不算在內。
“人家不過是問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你這麼大火氣幹什麼?”秦百川真有點不明白譚教頭為何發火,一直等譚教頭悄聲解釋完畢,他才笑出了聲音:“哦哦,原來是這樣……郝大哥。”
“主上饒命。”郝大山噗通一聲便跪下了,次奧,他哪裡敢跟這位主上稱兄道弟喲。
“你反應太大了。”秦百川笑道:“起來吧……嗯,我之前說過,我不是江湖中人,現在我也可以拍著胸脯告訴你們,我也不是官府中人……說到底,秦某不過是一個商賈啊。所以,就算你們以後跟著我做事,也不是朝廷的鷹犬,而是何梅,是我的兄弟。”
“主上寬容!”郝大山一下便放了心,陳摩崖卻是目光閃爍,從秦百川這段話裡,他基本猜出了他的身份!猛地拍了拍腦袋,是了,是了,徐桂林不是揚言要去抓秦先生嗎?看來被人家反將了一軍!剛站起身的郝大山也是差點哭了出來,我次奧,是秦百川?媽的,記得之前還說要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來著……
“行了,你們也別都苦著一張臉,秦某就這麼讓你們討厭?”這些人的無字契約都掌握在這裡的手裡,秦百川倒是也不怕他們反水,索性摘了面具:“收拾收拾這滿地狼藉,秦某餓了。”
目前的場合顯然不太合適讓下人出現,陳摩崖等人爭先恐後的充當起了清潔工,譚教頭則是帶人出了春色滿園,不多時便打包回來一些菜餚,眾人重新坐在一起,都頗有些尷尬。
“該吃飯吃飯,有什麼事兒一邊吃一邊說。”何梅在秦百川的要求下依舊做了主位,秦百川在他旁邊,手裡拎著一條鴨腿,滿嘴流油的說道。眾頭目全都笑了,雖說笑容當中有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