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永遠難以釋懷的疙瘩,差點拆散了這個家庭。但他和她撐了過來,女人對他一如既往的悉心陪護。後來裴奚貞接了件大案,卻結案時發生意外,兇手被掉了包逃遁,他唯恐妻子和女兒遭到報復,不顧愛人的反對,去民政局領了綠本,親眼看著心愛的枕邊人與別的男人步入新婚的殿堂。自那以後,裴奚貞就變樣了,酗酒、邋遢……”
她看向我,“這個,夠嗎?”
我倔強的搖頭,實際上心裡開始有了鬆動。
“好,不夠是吧,我再說一個你身上的事。”林憶丟擲了殺手鐧,“凌應龍,這個令我都感到欽佩的男人,辦了多少件大案,鞍前馬後勇往直前,他渾身充滿了浩然正氣,但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想整他。我就問你,從小到大,你們搬過多少次家?結局呢……又怎樣,一個凌應龍,沒有三頭六臂,終歸是一雙手一雙腳,群起而攻之,身陷萬劫不復!”
“這……”我啞口無言。
“誰不想有幸福和睦,誰不想與愛人孩子朝夕陪伴,可你母親又為什麼在你小時就隻身前往國外?”林憶的眼神似乎可以透入我的心靈,“這次,夠不夠?”
走廊陷入了鴉雀無聲。
我的心臟不停地顫抖,就別說家父家母了,光是蔬菜狂魔案時,老媽被我辦的案子牽連了不止一次!若沒有心晴,一個閃失那將會是永訣。
“想和小婉在一起,可以。”林憶轉換了方式,以退為進道:“你辭去D。I。E的工作,回去當你的交警。”
交警……林婉婉……
我恍然失神。
不!我還要為父親翻案!以前想做警察是夢想,現在已成為無法推辭的責任!
“我不會離開婉婉,更不會離開D。I。E。”我執著道。
“好警察不缺你一個”林憶也不妥協,她溫和笑了笑,“我要的是好女婿。”
我攥緊拳頭:“魚和熊掌,我都想要。”
氣氛有些劍弩拔張。
“真是個貪心的青年。”她毫不留情的打擊道:“怕你最後兩樣都會失去。”
“那……林副局長,讓我們結束這次算不得愉快的談心吧。”
未等她回話,我往洗手間走去,把門從裡面鎖死,無力的靠在冰涼的壁磚上,眼淚不爭氣的滑落。
“譁、譁——”某個廁門裡響起沖水的聲音。
蔣天賜開啟廁門,洗了洗手,忽然看見我也在,他錯愕道:“咦,怎麼還抹眼淚了?”
我沒理會他。
“屁大點的事也值得男人掉眼淚?”老蔣攔腰將我扛在近兩米高的肩膀上,我再次體會了懸空的感覺,他拉開鎖,不顧其它人投來奇異的目光,徑直走到樓下,給我扔進車裡。
天氣悶熱,蔣天賜不願意開車裡的空調,他放下所有的車窗,並脫掉了寬鬆的T恤,充滿爆炸性的肌肉顯露無餘,他憨憨的指著後勃頸的刀疤,“只要還沒死,就有希望。”
這道觸目驚心的刀疤,像條蜈蚣一樣,幾乎覆蓋了後脖頸。
憨厚的老蔣,絕對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我情緒提不起來,難得大塊頭開一回車。幾日的相處,老蔣在D。I。E已成為惡名昭著的蹭車黨,連裴奚貞熬了通宵後,他也死活不接方向盤,哪怕老大說疲勞駕駛會出車禍,老蔣也不幹。
不知這算不算我榮幸。
二院離我家不遠,我說了地址,他發動了車子。我便閉著眼睛發起呆來,等回過神一看,這他媽早已遠離了城南,是天南市的外環!
任由我喊走錯了方向,哪知老蔣根本就是故意而為之。這個夜晚,我們在駕車狂奔中度過,灌了一夜涼風,中途加了兩次油。
……
早上來到D。I。E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