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這邊,斷遙出了房門後,便直直調動起郡主府的護衛,堅決貫徹落實沐晚歌的安全防護方針,決計要將郡主府裝備得固若金湯。
待他安排完相應的事情後,卻見甘裳形色匆匆的跑了過來,他好奇的攔住了甘裳,直截了當的問道:“怎麼回事兒?慌慌張張的?”
甘裳聞言,連忙回道:“宮裡來人了,說是要主子入宮一趟。此刻人已經等在了前廳!我這不是趕緊過來通報一聲麼?”
“你來了也沒用,主子的心思全在公子身上,一時半會兒怕是走不開!剛才還發了好大一通火,說是不經過她的允許,誰都不準前去打擾!這不,我都被主子趕出來了麼?”斷遙秉著實事求是的精神勸道。
甘裳頓時急了,“那可怎麼辦啊?宮裡的旨意,可是不能不遵的!眼下看那公公的意思,竟是要主子立即進宮的!”
斷遙濃眉緊緊皺了起來,低頭沉思了片刻,他撇下手頭上的事情,拉著甘裳往前廳走去,邊走邊道:“咱們先去看看,能儘量延長時間便延長時間,畢竟此刻要將主子拉出房間,也不大現實。你又不是沒看到主子對公子的緊張勁兒,咱們還是不去打擾為好…”
其實,他最擔心的,還是怕貿然前去打擾,會被那個心情不好的主子揍一頓。
而房間內,當感覺到盧朝軒突然而然的動作時,沐晚歌有一片刻的怔愣,只是怔愣過後便輕輕拍了拍他抖動的肩膀,柔聲安慰道:“臭小子,別哭了啊!再哭,就要洪水氾濫了!我這裡好不容易才雨過天晴陽光明媚,你怎麼忍心呢?別哭了啊…”
在她的眼裡,盧朝軒始終是需要她佑護的弟弟,以往有什麼苦累的活兒,也從來都是往自己肩上扛。
對於他,她是感激而愛護的。
雖然她早已接受了右手已廢的事實,可若是可以,她卻是希望這一輩子都不讓盧朝軒知道。只是,現如今怕是不能夠了。而她最樂於見到的,也不過是希望他能夠放寬心,別將此事攬到自己的身上,從而悔恨得過接下來的日子。
無奈的嘆了口氣,沐晚歌的腦袋轉啊轉,終於想到了可以轉移他注意力的話題,便侃侃而言起來:“臭小子,今日回來之後,就不要四處奔波了。胥城的事兒,你也暫時不必理會。索性咱們手裡的人還是比較多的,我定會安排人接手過去。接下來的這段日子,你就安心的待在郡主府裡養傷。知道了麼?”
話落,她似是又想起了什麼,又繼續說道:“之前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說,我找到王弘文那小子了。他啊,現在可是肅親王府的世子!威風八面的,身份倒是尊貴得很!等今日宮宴結束,我就讓他到郡主府裡來,你倆好好聚聚,這麼多年沒見,想必也是想念得很吧!臭小子,你說可好?”
“嗯。”一聲拉長而低沉的鼻音響起,又默了片刻後,盧朝軒才緩緩退出她的懷抱,紅著眼睛,沙啞著聲音道:“小歌兒,我真是該死!若不是我這麼沒用,你就不會被毒箭射中,也不會跌落地道里受苦受難,更不會連手臂都變成這樣了…”
話還沒說到一半,沐晚歌卻是舉手止住了接下來的話語,認真的盯著他的眼睛,笑著說道:“你該知道的,我的要求並不是很高。只要能夠活著,便是萬幸。這條命,本就是上天的一次饋贈,若是在性命和手臂之間作個選擇,你說我寧願選擇哪個?”
盧朝軒不甘的抿著唇,從雙眼中就可以看出此刻內心的掙扎,“自然是命比較重要些!可是…”
“沒有可是!”沐晚歌又一次果決的打斷了他的話,嘴角忽然勾起一抹飄忽的笑意,“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肯定在想,我一個女孩子家的,廢了一條手臂,怎麼說都很難看,是吧?”
盧朝軒面色一怔,眸光頓時黯淡了下來,根本就沒有想到她竟會如此坦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