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靜貴妃冷嗤一聲,隨即在劉姑姑的攙扶下站定在慕晚歌面前,不屑道:“相府的規矩便是如此嗎?慕世明這父親是怎麼教導他女兒的?竟教養出這般不知廉恥的女兒出來?”
靜貴妃冷冷看著慕晚歌,只覺她當真是沒有教養,被休居然還敢鬧到大堂來索要嫁妝。幸虧洛兒休她休得早,不然還真是丟盡王府的顏面了。
“哦?相府的規矩該是如何?本相愚鈍,還請貴妃娘娘示下。”一道隱含戲虐而又玩世不恭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靜貴妃聞言,臉色卻是一變,目光不自覺的看向玉雲洛。
慕晚歌順著聲音看過去。
說話的是一年輕的男子,身穿與她如今身上所穿顏色一樣的淡紫色錦袍,袖口、衣襟處用金線勾勒出一朵朵凌空飛舞的祥雲,頭戴嵌寶紫金冠,尊貴如雲端高陽。劍眉鳳目,眸光如海深不可測,似笑非笑而又漫不經心。當他對上慕晚歌冷靜自信的目光時,眼裡快速得閃過一絲驚訝,瞬間便消於無形。
慕晚歌心下一動,聽他方才自稱“本相”,應該就是紫啟國的左相元宇傾了。幾句話就讓靜貴妃變了臉色,果真是不可小覷!
“元相應該清楚,貴妃娘娘所說的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玉雲洛眼中冰柱劇增,不加掩飾的直射向巧笑嫣然的慕晚歌和似笑非笑的元宇傾。
他自是看到了慕晚歌和元宇傾之間的神色互動,胸中積聚著一股怒氣卻無法發洩出來。慕晚歌本就是被他休棄的女子,連王府大門都未曾走出,又怎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與陌生男子對視?
“貴妃娘娘方才那話的意思,本相不清楚;但慕五小姐的意思,本相倒是清楚的很。”元宇傾嘴角勾起一抹似嘲似諷的弧度,眼裡點點幽芒,隱含探究和興味的眼神在洛王和慕晚歌之間來回了好幾遍。
被這樣的目光審視,慕晚歌終於知道方才那道令她起疙瘩的視線來自何人了!
只是,此時她卻不欲節外生枝,看向洛王的眼中盡是一片平靜,“臣女自知配不上洛王的豐偉之姿,這才迅速收拾了細軟,只待嫁妝歸還後,臣女便會離去。洛王又何必為難臣女一介弱女子?”
“你以為本王會上了你這以退為進的把戲?”洛王目光陡然一冷,眼睛微眯,周身散發出的冰冷氣息讓眾人心下一凜,不自覺的退離幾步,以免被牽連其中。
慕晚歌不由得好笑,見過自戀的,就是沒見過自戀到不要臉的。
思及此,慕晚歌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似嘲似諷,漫不經心道:“王爺以為臣女是欲擒故縱嗎?若真如此,倒是臣女的錯了,竟讓王爺誤解了臣女的意思。只是,臣女並不想因嫁妝一事而耽擱了王爺的時間,只求王爺將嫁妝歸還給臣女,臣女這便告退。”
洛王看著慕晚歌嘴角那似嘲似諷的笑意,只覺得十分刺眼,他甚至從中看到了她的不屑。對,不屑!有了這個認知,洛王怒意橫生,如冰柱般尖利的目光緊緊盯著慕晚歌,似要在慕晚歌的身上盯出幾個窟窿來才罷休。
靜貴妃卻再也不想看到面前這笑意盈盈的女子,只覺她是洛王的一個汙點。只見她眉頭微皺,眼裡一片冷凝之色,隨即冷冷說道:“既然你心心念念著嫁妝,那本宮就還給你如何?省得你在這裡丟人現眼。”
“母妃…”洛王一驚,剛想開口卻又被靜貴妃打斷。
“洛兒,這般沒有教養的女子,又何必跟她多費唇舌?打發了她,母妃耳根兒清靜,你也早入洞房陪著新娘子。難不成還要讓你的王妃在此苦等?”靜貴妃挑挑眉,丹鳳眼裡射出兩道寒芒,恨不得讓慕晚歌儘快消失在面前。
洛王看了一眼身側靜立的新娘,又看了看巧笑嫣然的慕晚歌,薄唇緊抿,生生壓制住胸腔的怒意,冷冷道:“褚冰,將慕五小姐的嫁妝送回右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