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弧度,明亮的色彩中卻是帶著一種懾人的冷冽,似是在提醒著眾人什麼。
可落在慕香玉二人的眼中,這提醒也瞬間變成了諷刺。
高門後院中的女人從來都是望風而來,望風而去的。那些原本還對鏡理妝的女人們則是睜大了雙眼往慕晚歌幾人所在的方向瞟去,不同的心臟跳動著同一個旋律,冷眼看好戲的激動旋律。
要知道,早些年裡將慕晚歌欺負得最慘的人,莫過於劉枝和她的兩個女兒了。如今劉枝敗在了慕晚歌的手下,她的兩個女兒卻連生養自己的母親都不能保住,反倒是被過繼到了林秋的名下,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怕是經此一事後,慕香玉二人便會成為京都城貴婦小姐極大的笑柄!
她二人心中定是滿懷怨恨的,而那些女人們卻巴不得她們與慕晚歌鬧起來,一是滿足自己的戲癮,二是慕晚歌又恢復了嫡女身份,日後想要尋點樂子,也是不可能的。她們自是樂於看到慕晚歌討不得好,總希望能從某些地方找回平衡的。
只是,慕香玉二人的表現卻讓她們很是失望,女人們心裡一度鄙夷起落魄至此的二人來。有些機靈的女人則是聽到了慕晚歌話裡的暗示,讓她們連看熱鬧的心思都不敢有,連忙四下散開了去,生怕被捲入這場矛盾當中,一個不甚便丟了現在安逸的生活。
慕香玉滿面陰狠的瞪著她,毫不掩飾自己心中的怨憤。可畢竟是皇上親下的聖旨,又哪裡有她置喙的餘地?
於是,她強自壓下心中沸騰的屈辱感,冰冷而陰狠的目光緊緊纏在了慕晚歌身上,冷冷回道:“皇上的旨意,豈是我等可以妄議的?五妹還是閉緊了嘴巴為好,可不要仗著這難得的恩典肆意言論,免得禍從口出。要知道,如今京兆府衙的大牢可是空出了許多地方,若是你想進去住一段時日,相信京兆尹不會拒絕的。”
一想起那日走入的京兆府衙的大牢,慕香玉心中便是一陣劇烈的氣血翻湧。
不過是短短兩日不見,她那妖媚動人的母親便已是形容憔悴,更可恨的是慕晚歌的日子竟然還過得如此滋潤,這又讓她如何能嚥下這口氣!
可此刻,當她觸及到慕晚歌那雙過分明亮的眼睛時,卻還是不得已收起了滿身的尖刺。
一剎那間,眼前忽然閃過劉枝恐懼空洞的眼睛,又想起她那歇斯底里的叫嚷聲,自己心裡便是好一陣發寒。
她怎麼都沒想到,慕晚歌為了對付她們,竟然刻意隱瞞了自己會醫術的事實,而且服用著下了延草慢性毒的藥,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從不間斷。
她還記得母親說起這事兒時的恐懼,那音線陡顫的支吾費勁的拼湊成一句話“瘋子,她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啊!竟然連命都賭上了,玉兒,你一定要帶好你妹妹,離她遠遠的,千萬不要惹到她!”
對,慕晚歌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她再怎麼咽不下這口氣,也不能明面上跟一個瘋子計較,更不能為此弄丟了自己傍身的籌碼。只是,要她完全的屈服於一個瘋子,心中又如何能甘心?雖然不能在明面上過招,暗地裡加點料,應該還是可以的。
如此一想,一個巧妙的計劃瞬間在腦中形成!
慕晚歌盯著慕香玉抿唇冥思的面孔,心頭卻是冷笑不已。
她早就收到訊息,在她前腳剛出了京兆府大牢,慕香玉二人後腳便走了進去。相信以劉枝的聰明和對這兩個女兒的維護,自是會將自己的警告說給慕香玉聽的。即便慕香蘭不成器,還有一個同樣精明算計的慕香玉,會知道如何抉擇取捨。
如今看來,這警告的效果明面上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好很多,至少在知道自己會醫術之後,利弊取捨很鄭重,也很謹慎。
也難怪,慕香玉會得慕世明和劉枝的器重和厚望寄予。若是論起這份心性、狠勁兒以及利落的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