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這裡!你這麼說,也不怕遭受天譴!”
眾人聞言,齊齊一驚,這才似乎意識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慕五小姐是身患頑毒的,此刻的精氣神卻完全不像是患毒之人所該有的症狀!除了臉色蒼白一些外,似乎還真的沒有什麼其他的異樣!
慕晚歌冷冷看著慕香玉恐慌的垂死掙扎,不由得搖了搖頭,此刻倒是對劉枝的自知之明有些讚賞起來。默了片刻,才聽到她無奈笑道:“是不是中毒,不是由你和我說了算的。若是懷疑,大可以將大夫請上來,為我把下脈,一切便都真相大白了!”
說著,不看慕香玉悔及的神色,而是轉頭看向陶宇,意思十分明確。
陶宇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一招手便讓人請來了一位大夫,給慕晚歌把起脈來。片刻後,便見那大夫皺著眉說道:“大人,慕五小姐確實被人下了毒,而且還不止一種。這些年來,因毒藥的存在,身子的虧損已經十分嚴重,怕是…”
“怕是活不久了,是吧?”慕晚歌接下他的話,那淡然的模樣,直讓眾人以為面臨生死的人是他們而不是她,此刻竟從她臉上看不到任何慌亂的痕跡。
眾人心中一震,忽然很想知道,這副孱弱不堪的身子底下究竟隱藏著的是怎樣的靈魂,竟能如此漠然的笑看生死!
“你胡說!你肯定是與慕晚歌串通好,欺騙百姓的!”慕香玉卻猛地大吼了起來,彷彿只有這樣才能掩蓋她心中快要滿出的恐慌和失去。
慕晚歌冷冷一笑,將她的神情表現都看在了眼裡,隨即朝身後的斷遙吩咐道:“去,將那人帶上來!”
“是,主子。”斷遙立即應聲,隨即退了下去。片刻後,手裡拎著一人便走了上來。
“大人,此人便是這麼多年來二夫人請來給我看病的王大夫。王大夫自己做了些什麼,又受人指使做了些什麼,想必他都一清二楚。就連京都城內傳閱的紙張,都是出自他之手。我身上的毒,怕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慕晚歌指著低著頭蔫下去的王大夫,漠然道。
陶宇又拍了下驚堂木,直把王大夫嚇得渾身顫抖起來,隨即聽他問道:“王大夫,將你這些年所做的事情,給本官一一說來。若是有半點隱瞞,大刑伺候!”
王大夫整個人頓時軟趴在了地上,驚恐道:“大人,小的…小的也是迫不得已的啊!若不是夫人指使,說只要將延草慢性毒下在五小姐的藥裡,讓五小姐神志逐漸失常,小的哪裡又敢做出這等害人性命的事兒。小的本就是大夫,大夫的天職不就是救死扶傷麼?您就是給小的一千一萬個膽子,小的也不敢這麼做啊!”
慕晚歌冷冷一笑,“王大夫難道不知道,大夫和屠夫之間的區別,往往就在你的一念之間麼?”
頓了頓,又見她轉首看向慕香玉,含笑道:“大小姐,這樣的證據,你可滿意?”
“慕晚歌,你…”慕香玉劇烈的喘息起來,只是還沒等她完全說完,便見陶宇猛地一拍驚堂木,將她嚇得瞬間離魂了。
如今真相大白,也是到了最終判決的時候了!
陶宇依次掃過地上這一列排開的跪著的人,驚堂木又一拍,威嚴而肅穆的聲音頓時響徹公堂內外:“經查明,右相府夫人劉枝先是以鶴頂紅奪人性命,又指使王大夫下毒謀害右相府五小姐慕晚歌,天理不容,其罪可誅!依我朝律例,於三日後午門斬首示眾!王大夫身為大夫,不僅不阻止劉枝的惡劣行為,更是與其狼狽為奸,五年裡下毒無數次。依我朝律例,於三日後午門斬首示眾!而回春堂大夫王允私自售賣鶴頂紅等害人性命的毒藥,收監入獄,待上報皇上呈閱後,再確定最終的判決。退堂!”
慕晚歌冷冷一笑,仰頭咳嗽了幾聲,彷彿看到了那死去之人欣慰而暢快的神情。
忽然,一陣濃重的疲憊感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