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吩咐你查的,可有眉目了?是誰那麼大膽,竟敢將公子綁架了?”
斷遙卻如臨大敵,就連回答都格外的小心翼翼:“主子,那些人實在是太過狡猾,每次在屬下順著線索就要查出結果時,竟然有人提前做了準備,將那些線索生生切斷。”
頓了頓,又見他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甚是惶恐道:“主子,屬下沒用,不能及時將背後之人查出來,以報公子被擄之仇。還請主子責罰。”
沐晚歌並沒有作聲,而是繼續著手上的動作。只是,房間裡的低氣壓卻讓斷遙覺得無比難受,彷彿有一隻掐在了自己的喉嚨處,只要那手稍微用力,自己便離死亡不遠了。
許久,久到斷遙以為沐晚歌不會想起自己這個人時,卻見她忽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慢慢站直身子,居高臨下的盯著他,眸光裡是百年難得一見的陰狠之色。他心下一凜,連忙規規矩矩的跪好,等待沐晚歌的處罰。
“起來吧!”誰想,沐晚歌卻只是淡淡說了句,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彷彿剛才如雷霆般大發脾氣的人只是斷遙的幻覺,如今這個淡然自若的女子,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斷遙的佩劍抵著地面,緩緩站起身,心想主子這脾氣轉換得也太大了,說是莫名其妙也不為過,可一切又莫名其妙得近乎荒唐。這個主子,比他所見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高深莫測啊!
不,是越來越高深莫測了!
“主子,那接下來…”斷遙抬眸看了沐晚歌一眼,只一眼便覺得後頸冰涼,又連忙低下頭盯著地面,靜候指示。
沐晚歌越過他的肩頭望向外面,陽光正好而天空湛藍,她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聲音輕淡卻不容許人質疑:“現在查不到背後的人,那就繼續查下去!給我查到為止!這段日子,務必要加強郡主府的守衛,我要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若是再出現上次的事情,你就給我捲鋪蓋走人吧!我這裡不留無用的人!”
“是,主子。屬下定會全力以赴做好郡主府的安全防衛,定不會讓任何蒼蠅螞蟻鑽入郡主府的!屬下以自己的生命做保證!”斷遙猛地單膝跪地,如在發生命誓言般擲地有聲,直讓門外伺候的幾個丫頭提起了一顆心!
“嗯。下不為例!退下吧!沒有我的吩咐,一概不得進入這個房間!就算是天塌了,也不要來打擾我!自己去應付!”說完,沐晚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衣袖一甩便快步往內室裡走去。
空氣中的氣流撩動起一旁的紗簾,撩開又合起,瞬間便淹沒了其他人的視線。
斷遙頓時長吁了一口氣,腳步踉蹌著站了起來,想起方才那狀似風捲殘雲後萬分狼藉的狀態,他都覺得無比汗顏。誰都不是個好惹的主兒,尤其以他的主子為甚!
看著靜靜躺在床上閉目沉睡的盧朝軒,沐晚歌手指頭也開始顫抖起來。伸手輕撫上這張不算特別出眾的臉,指下少有的微涼觸覺直讓人心驚不已。微微隆起的濃眉,緊緊抿起的雙唇,無不是非放鬆狀態下的神色,難道他在睡夢中都如此不安穩麼?
那這些日子,他又是怎麼過的?
眸光不經意掠到盧朝軒露在棉被外的手指,食指和中指半截凸起,摸上去便是生硬分明的骨節,很明顯這兩隻手指斷過不止一次。
沐晚歌慢慢的撫摸著凸起的部分,心裡卻是酸澀得想哭。
“咳咳咳…”這時,一陣急促的咳嗽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低下頭一看,卻發現盧朝軒已經慢慢睜開了眼睛,眸光也漸漸清明起來,褐色的瞳仁裡倒映著的,是自己緊張而欣喜的面容。
沐晚歌心下一喜,連忙喚道:“臭小子,你可終於醒過來了!可有哪裡不舒服?餓不餓?想不想吃點什麼?”
“水…”略顯喑啞的聲音從他口中吐出,沐晚歌連忙起身,倒好一杯茶後便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