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淨清澈,燦若繁星。明明是不經意的一抬眸一凝視,卻流露著清雅靈秀的光芒,讓他瞬間心神盪漾。他雙眼微眯,身子以慕晚歌看不見的速度急速前傾。
這時,門口傳來一陣衣裙窸窣聲,二人紛紛轉首看向門外,卻見人影晃動,脂粉味穿越重重阻礙衝向房內,慕晚歌皺了眉頭,卻不經意間撞見了元宇傾疑惑不解的眼神,徑自說了句“我對脂粉味過敏”,便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挪了過去,神情中難掩傷愈後的疲憊。
元宇傾對她的行為報之一笑,似乎已是見怪不怪,轉而看向門外,那裡人頭攢動,珠釵投影,位於房中依稀可見其場面之大。
“奴婢見過這位小姐。我家小姐正在休息,不方便見客,您還是請回吧!”浣綾看著眼前陣仗浩大的一群人,明白這些人不是好惹的,心底有點發怵,可一想起小姐那張蒼白的臉,覺得說什麼也不能再讓這些人進去打擾,頓時大著膽子,對中間的妙齡少女恭敬說道。
“什麼小姐?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這可是肅親王府的淑梨郡主。郡主親自來看望你家小姐,居然還敢擺架子怠慢郡主,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浣綾的話剛說完,一名綠衣丫鬟一個箭步上前,“啪”的狠狠扇了過去,浣綾的臉上頓時出現了一個紅紅的手印,卻也不敢吭聲,連忙跪在地上,不住口的求饒著。
慕晚歌聽到這響亮清脆的打臉聲,猛地看向門外,冰冷的眸子裡射出點點寒星!
淑梨郡主是麼?
九歲那年,她被害落水,這個郡主可也是其中的積極策劃分子之一!兩人的樑子在五年前就深深的結下了,不想今日還冤家路窄,差點喪命於肅親王府的暗衛手中!
並且,剛才浣綾那一巴掌,她可是記下了!
總有一日,今日新賬陳年老賬,都會算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門外,玉淑梨被浣綾的求饒聲攪得心煩不已,不耐煩的呵斥道:“讓開!”
誰想,浣綾畏懼歸畏懼,卻不會忘記自己的看門職責,跪在正中不移不動,低聲道:“郡主請留步,小姐此刻正歇息著,怕是…怕是不方便見客!”
“哦?本郡主來看望你家小姐,還需要挑個方便的日子不成?”玉淑梨一個挑眉,冷冷的看著她,好像只要她說個“是”,便會死無葬身之地。
浣綾卻是忙不迭的磕頭,小姐受了那麼重的傷,身子尚未恢復,定是不能被人打擾的,不然怎麼還有精力去對付相府那些狼呢?因此,她咬了咬唇,撒了平生的第一個謊:“回郡主,小姐至今仍未清醒,怕是不能起身迎接郡主。若是因此怠慢了您,倒是我們的過錯了!”
誰想,慕晚歌聽到浣綾這一句,嘴角無聲揚起,顯然對她的回答十分滿意。縱然是謊話,卻也謊得恰到好處。若真讓玉淑梨進來,她可不敢保證自己有那個精力去應付她,更何況,旁邊還有一朵惹人煩的桃花。
“你這丫頭,不錯!”慕晚歌斜眼過去,卻突然得到元宇傾的一句讚賞,怔了怔,不慌不忙得移開了視線。誰想,狐狸大人元宇傾在她看不見的角落裡,竟笑得開懷無比。
“你家小姐至今仍昏迷不醒?”浣綾話音剛落,一直強勢壓人的玉淑梨卻突然軟下口氣,只是那雙精明的眼睛彷彿要透過眼前的這扇門,一窺究竟。
浣綾艱難的點了點頭,“奴婢怎麼敢欺瞞郡主?小姐受的傷極為嚴重,送到清泉寺時已是昏迷不醒,郡主若是有事兒,今日怕是也無法與小姐相商,倒不如改日再來。待小姐醒過來,奴婢定會將郡主來過的事兒,告知小姐。”
玉淑梨不由得皺眉,慕晚歌沒醒,她即便想警告什麼,也是不可能的事兒。目前看來,也只能改日再說了!
如此一想,玉淑梨便也不再堅持,目光冷冷的朝門內看了一眼,抿了抿唇便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