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程鈞卻沒往前坐,尋了一個邊角的位置,常生小心翼翼的坐在旁邊。
舉目望去,只見平臺中間搭了個丈來寬的法壇,通體玉石砌築,晶瑩溫潤,造型也自精緻中透著大氣,上面擺著碧玉的屏風,寶石huā樹的盆景,點著嫋嫋的道香()。心中暗道:此間主人處處透出品味來,雖然很好,未免過於雕琢,不像修士超脫紅塵的做派。
法臺上空無一人,只有一口金鐘倒掛,正嗡嗡作響。程鈞認得那金鐘是一法器,無風自響,不過是修士的小手段,說來也不過尋常。
剛剛坐下,旁邊一個三十來歲模樣的修士轉頭看見程鈞,挪了挪身子,來到他身邊,道:“道友新來的?”
程鈞客氣的笑道:“是,新來聽講的。”
那修士聞言,眼睛微微眯起,道:“是來聽講的,還是來……”他笑容越發古怪,低聲道:“看人的?”
程鈞奇道:“什麼看人?看什麼人?”
那修士見程鈞說的正經,不似是玩笑,道:“怎麼,你真是來聽**的?”說著,不免悻悻,道:“也對,每隔幾日,總是有不明真相的傻子被上面的祥瑞霞光吸引,來這裡聽取道法。不過他們堅持不了一個時辰,就要離開。剩下的麼,我們幾個,嘿嘿,都是來看人的。”
程鈞再次問道:“看什麼人?”
那修士笑吟吟道:“一會兒你就看見了。來了。”
只見一個白衣女子款款而來,眉目如畫,冰肌玉骨,烏油油一頭長髮拖曳在身後,如鏡面一般可鑑人影,端的是個出色的美人。那女子上了法壇,斂衽行禮,道:“多謝各位道友光臨,有請師尊。”
那修士道:“這麼樣,為了這位商君柳姑娘,不值得來這裡坐一坐麼?”
程鈞目光在那女子的裙子上一轉,道:“這裙子有些意思。”原來那裙子看上去一片素白,但從斜面上看過去,光影浮動,隱隱緙著百huā圖案,與外面huā樹和裝飾的風格一脈相承()。淡素之下,另有一片絢爛風光,靈氣暗動,怕是一件不俗的法裳。
那修士道:“別面嫩了,裙子再好,若不是那女子的身材好,能穿出這樣的風姿來?我看你也是同道中人,你瞧她哪處最好?是臉蛋,還是腰,還是……”
程鈞聽得厭煩,心道:看你也是個築基修士,以你的資質,怕也苦修了幾百年光陰,怎的依舊恁的無聊?我看你修為還不如那小女孩兒,離著不過數丈距離,就敢這樣胡亂編排,還沒被她劈死,也是你走運。
那女子轉過身來,請上兩個老兒。那兩個老者都是身穿葛衣麻袍,一個尖嘴猴腮,乾枯瘦小,活似一隻活猴。另一個圓頭圓腦,雙眼發直,看上去頗有呆氣。
兩人併肩子上來,那法壇的入口稍微窄了些,兩個老兒一起上來,有些走不開,卻不謙讓,反而同時邁上一大步,肩膀一擠,想把對方擠開。兩人力氣相當,也沒分出輸贏,緊挨著身子一起進了法壇,分作兩邊,背靠著背,互不相看。
那白衣女子商君柳看到如此情況,苦笑了一下,道:“請兩位叔公**。”獨自走了下去,底下一個年輕英俊的修士立刻迎上來,將她請到自己那一席上去。商君柳微微頷首,跟著坐在他身邊。
程鈞旁邊那修士眼睛一直沒離開商君柳,這時見了那青年修士,忍不住道:“那個小子,你看見了沒有,叫什麼高楓的,煞是討厭。把自己當做了商姑娘的道侶,總是黏著她不放。其實商姑娘根本也看他不上,只是他修為高,因此不得不敷衍。你看見了沒有……”碰了碰程鈞,只見程鈞眼神發直,動也不動,不由得暗道:看這小子剛才故作清高,還以為他是個不近女色的偽君子,卻原來也是沒見過世面的雛兒。沒出息的樣子,竟被商姑娘的絕代姿容嚇傻了。只是你別發癲,仗著自己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