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連一個孩子都不願放過,你想讓他幫你做決定嗎?萬一他有個好歹……他不是我,可以獨自面對。”
我嫌惡地揮掉他的手,自暴自棄地回道:“他是我兒子,不需要你告訴我該怎麼教他!”
他才不是你的,他肯定不會不要我。
我牽起嚎啕大哭卓子塵,拉著他從邢質庚面前佯裝鎮定地走過。我不得不承認我輸了,輸得一敗塗地,在他面前我不知道該如何抬起頭,如何解釋清楚曾經的過往。
或許他已經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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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C市之後,卓子塵一直沉默寡言,不願意與我多做交談,偶爾還會拿眼神瞪我,以此發洩他對我的不滿情緒。
我咬牙切齒,在心裡把邢質庚罵上八百遍。爹地了不起啊,兒子是我一手帶大的。
最討厭邢質庚了,就給我30秒的時間,憑什麼以30秒的反映當成最終的審判。他不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嗎?30秒否定我這四年來揹負的一切,他的苦我能瞭解,但是我的苦呢?
人在遭遇傷害的時候,總是第一個想到自己。我就是如此自私與膽小。
我捧著一本書坐在後院曬太陽,C市的冬天比北方要暖和一些。在這裡,也沒有人會吼我只穿一件單薄的衣服四處跑,也沒有人會攬我入懷予我溫暖。
心裡某個角落不再完整,比起四年前的離開,我更加地惶恐不安。四年前他還是我的,一天不辦完手續,我們都還是夫妻。
手續?我突然醒悟,立刻致電我那可愛的江川律師,詢問相關事宜。
得到如下結論:一、立刻和他辦好手續,橋歸橋,路歸路。二、去法院起訴他犯重婚罪,他坐牢,你圍觀。三、阻止他犯錯誤,歸把錯誤糾正過來。
我茫然,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繼續詢問,江律師回了我一句:“那不屬於法律的範疇,不予作答。如果你想得到他的遺產,我可以幫你。其他的,無可奉告。”
我滿頭黑線,律師想的還真多,連遺產問題都想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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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C市的一個星期之後,餘悅揚的突然造訪讓我有些害怕。
要知道我最不願意面對心理醫生,小時候自閉的時候,外婆就帶我看過幾迴心理醫生。後來去法國讀書,秦賢也帶我看過幾回,生怕我再次想不開。因此,我對心理醫生有天才的排斥感。
特別是面對餘悅揚的時候。說起餘悅揚選讀心理系的原因,還要歸咎於他的姐姐我。小時候我們倆不親,他是父母手心裡的寶,而我是他們眼裡的草。他隨父母生活,而我遠在C市自生自滅。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突然選讀心理系,說是要治好姐姐的病。再後來,我好了,他與我的關係愈發的親近。
我帶著卷卷在國外生活的這段時間,他經常來看我,陪我聊天。時常讓我有一種看心理醫生的感覺。
“你來幹嘛?”我防備地看著他,擋在門外不讓他進去。
餘悅揚倚在他那輛騷包的法利拉車頭,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幽深的眸子帶著看透世事的清明,“來看我親愛的姐姐。”
我皺眉瞪他,“才怪。”
他聳了聳肩,“果然瞞不過你。是這樣的,我被邀請擔任邢質庚的伴郎,先期抵達C市準備準備。特來懇請姐姐收留。”
真是陰魂不散,在帝都不好嗎,幹嘛非得跑到C市?
餘悅揚看出我的疑問,“這是尹家姐姐和童家姐姐的決定,說這樣可以順便宣傳宣傳他們的度假村。你看看那個大餅臉和廚子的婚禮,把那什麼酒店都炒紅了。那二位姐姐也想來這麼一下。”
“那為什麼……”
我的話還沒問出口,餘悅揚就已經打斷我的話,“身為邢先生的心理醫生,要確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