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常敏君和雷戰三人的名字添寫到族譜上,距離桑父桑母十一週年祭也沒幾天了。 就在這宴席上,桑拂月直接說了給父母辦週年的想法,並誠邀諸位長輩屆時出席。 當然,如今也就是口頭邀請,之後肯定還會有正式的帖子送到各家府上。如今不過是先打個招呼,讓大家有個心理準備罷了。 好在,之前桑拂月與桑擰月過去拜訪時,諸多交好的人家就問明白了他們的行程,也因此,對於這事兒心中早就知曉,他們也都騰挪開了時間。如今聽桑拂月一說具體日子,俱都頷首說“屆時指定會過來”。 這一日就這般熱熱鬧鬧的過去了,即便桑拂月面上的淤青傷痕很是引人注目,他也因為這傷痕,險些搶了主角的風頭,但眾人有分寸,倒也沒仔細詢問他什麼。 不過就在桑拂月送客人一一離開時,那位齊家的長輩走在最後,赧然的問了他句什麼。 桑拂月一聽是問妹妹的婚事,心頭一動,但隨後又忍不住惋惜。 若是妹妹沒懷孕,沒和沈廷鈞往來,其實妹妹嫁到齊家去倒也不差。齊家也是讀書人家,經營著晉州的一家書院,名聲雖然沒有四大書院那麼響亮,但在晉州也頗負盛名。齊家人更是重規矩,男人四十無子不得納妾。而據他所知,這位齊伯父有個年歲比他小三歲的兒子,前幾年成了鰥夫。 人家是好人家,人選也是好人選,對方的人品也是好人品。奈何出現的太晚,在妹妹懷著身孕的情況下把妹妹嫁到人家,先不說妹妹願不願意,這明顯就是坑人。 桑拂月當即為難的拒絕說,“擰擰沒有再嫁的心思。” 那伯父聞言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兒女們婚姻嫁娶的事兒,男人家一般是很少管的,這位伯父更是一心都在教書育人上,對這些很少過問。 這事兒是齊夫人操心的多,而齊家夫人早在桑拂月三人登門拜訪時,就有了招桑擰月為兒媳婦的想法。 其實早在桑父桑母過世時,齊家的祖父就有意讓桑擰月嫁到齊家去。而齊家與桑擰月年齡匹配的,自始至終也就只有這位齊夫人的小兒子。 對於娶一個孤女進門,齊夫人是不太願意的。但是桑擰月的人品才貌沒的說,桑家又是那般處境,齊夫人憐憫弱小,也是真覺得桑擰月除了父母身世悽慘些,別的再沒有能讓人詬病的,因而考慮許久,終究是點了頭。 只是,他們同意了,這廂桑擰月卻拒絕了齊家祖父的美意。 誰知道兜兜轉轉這麼些年過去,小兒子喪偶無子,桑擰月同樣喪偶無子。若說這兩人沒緣分,齊夫人都不信。也是因此,自從見過桑擰月之後,齊夫人的心思更重了。 這也就是和桑家這麼些年沒聯絡了,且桑家到了晉州後,忙忙碌碌的一直沒消停。再來貿然登門求娶,有攀附的嫌疑,所以齊夫人這才一直沒動靜。只是等來等去實在磨人,所以這次夫君來桑家,齊夫人便特意讓夫君探探桑家的口風。 若是桑家有意,那自然是兩好擱一好。若是無意……那也沒辦法,只能說是兩人沒緣分罷了。 桑拂月將客人都送走,回來就和常敏君說了齊家求娶的事情。末了他還得意洋洋,“看吧,我妹妹當真不愁嫁,識貨的人也真的很多。” 常敏君白他一眼,讓他“好好說話。” 桑拂月就坐直了身體,“反正我就那麼個意思,你能明白就成。” “我怎麼就不明白了?我一直都很明白。我小姑子溫柔端方,品性學識一等一的好,她還長的那般好的容貌,就是別人愁嫁,她都不愁嫁。” “對,就是這個意思。” “但我知道這些沒用啊,就是擰擰不愁嫁,關鍵是擰擰想改嫁給別人麼?” 桑拂月聞言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整個人都蔫吧了。良久後,他冷哼兩聲,把桌子拍的砰砰響,“說來說去都怪沈廷鈞。” 常敏君其實想說,怎麼就怪沈候了?沈候固然是要擔些責任的,但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啊。 眼見天晚了,常敏君不和桑拂月爭執這些。她強硬的將桑拂月摁在位置上,給他擦了臉,隨後塗抹了藥膏,隨後便讓桑拂月趕緊睡。 桑拂月臉很疼,是真的疼。本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