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事?
“你與人鬥毆?”蕭琮繃起臉,暗奇她在景苑裡能與誰鬥?
蕭琰睃了他一眼,“和十四哥,年年鬥。”月月鬥,她心裡補充句。
蕭琮一時吃驚仰眉,臉上神色變幻,吃驚,瞭然,疼惜,惱怒,愧疚……
是不是阿琰這些年都被阿琤欺負,所以才這麼想習武!
他胸口一陣酸澀,既為阿琰隱瞞他而惱火,又為阿琰受苦而心痛,又生出自己照顧不周的愧疚。他語氣難過道:“是阿兄照顧得不好。”
蕭琰眨眼,搖頭,“這跟阿兄有什麼關係?”又笑嘻嘻的,“我又沒吃虧。”
蕭琮一時無語,不知說什麼好,阿琤也是他的弟弟——蕭琮更愧疚了。
蕭琰抬眸看著兄長,目光燦然說道:“以後我會保護阿兄。”
蕭琮哈哈失笑,“阿兄還需你保護?”心中卻是感動,一時間念頭轉了幾轉。
沈清猗介面道:“別扯遠了。十七繼續往下念。”
蕭琰暗籲口氣,習武的事總算交待了,她心頭一鬆,念禮單的聲音也隨之輕快起來,如山間奔躍的小溪。
每念一段,蕭琮照例講解送禮者的家世背景,官職為何,虛職為何,職司實權如何,等等。
蕭琰聽著這些只覺比練武還累。
沈清猗卻聽得認真,將蕭琮說的全記在心中。
有資格上這份禮單的,都是一方人物,彼此利益關係交錯,構成了朝廷、地方的權貴,不弄清這些,人情往來、措置節禮會出紕漏,而這些關係的處理往往又影射出權貴層的起落更替。
她尚有許多需要揣摩之處。
這樣一條條過著禮單,不知不覺間,已近了酉時。
蕭琰看了眼漏壺,有些依依不捨的站起來,“阿兄,阿嫂,我得回了。”
蕭琮正伸向茶盞的手便頓住了。
禮單還沒說完,當然,這只是次要,主要是阿琰的課業。現在每十天到承和院一次太疏散了。他們蕭氏子弟都是三歲發矇,六歲入族學,由夫子分門別類教導,阿琰已經耽擱太久了。商娘子在士族禮儀、琴棋書畫上都教得不錯,但經史文詩賦方面偏弱了些,何況,士族譜牒、家族關係、人情世故也得學了,出身蕭氏,這些不學可不行。
蕭琮心思拿定,聲音柔和道:“阿琰,之前阿兄精力不濟,如今病疾已去,十日一次授課太鬆散了,於你學業恐怕不利。阿兄忖著,從明日起,你每日晝食後都來這邊修習課業,你看可好?”
蕭琰頓時猶豫,“可是……”她上午習武三個時辰,練字一個時辰,下午琴棋畫輪日練半個時辰,然後練武至晚食時分,晚上練字半個時辰,學習經史文詩賦一個時辰,然後入寢,這是定了的。母親說,習武要定性澄心,練字是定性,練琴是澄心。她既然以武立志,要如母親說的一以貫之,不能懈怠,便抬眸歉然道:“阿兄,下午我要練琴和習武,不能輟。”
蕭琮心中失望,但見阿琰面色堅定,暗歎一聲,讓了一步,道:“你初一、逢五、逢十、十一過來。逢五的日子由蕭承忠指點你的刀法,省得你自個瞎琢磨,練壞身子不說,還將蕭氏刀法練得走樣了。”
蕭氏刀法是高帝蕭道騫建立大梁後,集合天下刀法名家創立的近戰刀法,命名為橫刀戰技,與蕭氏的馬戰槊法配合,各有九式,後來入唐後蕭氏又出一位武學天才,將橫刀戰技增至三十六式,至蕭鋮時又將馬戰槊法改為陌刀刀法,此二武技均不外傳,但允許貫以蕭姓的親兵部曲和侍衛修習,蕭承忠是蕭琮侍衛中橫刀戰技練得最精湛的。
蕭琰聞言頓時喜上眉梢,眼眸燦亮如星子,起身抬袖鄭重行了一大禮,“多謝阿兄!”心想回去給母親說了,母親應該會同意。
蕭琮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