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說的是那種見色起意,對肉體的心動。
季言禮唇偏開時,鏡頭還沒轉走,他用身影擋著沈卿,抬手幫她把唇邊並不明顯的水漬抹掉,而後才撤開了身體。
內場的光線早就暗了下來,明亮的射燈燈光把遠處的紅毯照的明亮,主持人識趣地轉移了話題,在cue剛下了車,沿著紅毯走過來的第一位明星。
但場內觀眾的注意力好像並沒有被完全拉過去,頻頻朝季言禮和沈卿這側轉頭,探究的目光和驚嘆疑惑的低語聲很難讓人忽視。
不過倒也不難理解,畢竟八卦是人類的天性,即使對在場這些每年動輒就幾億收入的人來說,也照樣會對難得一見的事好奇。
距離剛剛的那個吻過去了有半分鐘。
沈卿撥了撥垂在肩前的頭髮,斜眼看了下一旁的季言禮。
男人像剛剛的事情沒發生一樣,正支著下巴看遠處紅毯上發言的人——一個最近爆紅的流量小生。
剛二十的年紀,長得細皮嫩肉。
沈卿垂眸看了自己一眼,覺得遠處那臺子上的人說不定比自己的腰肢還要軟一點。
裡的這點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最近這男孩兒風頭正盛,誰多看他兩眼都會被誤以為要當他的下個金主,沒這意思的避他都來不及,偏季言禮也不知道犯了什麼病,轉著手裡的腕帶,看那男孩兒看得仔細。
但他眉宇間透露出來的懶怠,又讓人覺得他並沒有認真看什麼東西,或許只是目光落在那處罷了。
沈卿收了視線,換了扶著後頸改成半撐太陽穴的姿勢,很認真地思考怎麼利用剛和季言禮的鏡頭炒新聞把自家的股價拉回來。
想了有一會兒,正打算聯絡助理,忽然聽到一旁的季言禮問她:「你手機呢?」
沈卿隨手揚了下:「這兒。」
季言禮伸手,把手機從沈卿手裡抽走,低頭正打算往裡面輸什麼,看到鎖著的螢幕又把手機揚起來,問了句:「密碼?」
沈卿正翹著腿輕顛腳上的高跟鞋,聞言報了幾個簡單的數字。
季言禮靠在座椅裡,右手拿著沈卿的手機,拇指在上面敲了幾個鍵。
他睫毛微垂,很簡單的動作,仍舊帶點疏離懶散的樣子。
有一瞬間,沈卿甚至覺得季言禮在某種程度上可能有點厭世。
季言禮用沈卿的手機給自己撥了個電話,接著結束通話把手機倒了手遞迴來,緩聲:「晚會兒讓段浩聯絡你,要發什麼新聞跟他說,他會安排宣發部配合。」
他語音寡淡,這話說的不帶什麼情緒。
沈卿晃蕩著高跟鞋的腳頓了下,抬頭看過來。
老實講季言禮今天晚上能「幫」她已經出乎她的預料,還要配合發新聞
沈卿把翹著的腿放下來,盯著季言禮看了兩秒,唇角彎了下,眼神意味不明:「這麼好的嗎?」
她拖長了聲音,這句話悠悠然的說得很慢,像疑問又像調情。
季言禮把手機放到一邊,掃了沈卿一眼後,重新望向遠處的紅毯。
紅毯上的明星已經換了兩波,現在站在主持人身旁的是一位年近七十,德藝雙馨的老演員。
然而季言禮的看向他的眼神跟幾分鐘前看那個流量鮮肉的一樣「深情」。
沈卿半抬了一下眉,再次在心裡給季言禮下定義。
越是溫和的人越冷,多情的人最薄情。
季言禮望著遠處嘴巴一張一合竭力調動氣氛的主持人,極其慵懶地笑了聲:「我讓段浩以個人的名義給你轉了十個億,幫你進行資金周轉。」
沈卿拎了拎左肩的布料,隨口問:「那能不還嗎?」
季言禮笑了,偏頭看向她,淺聲道:「你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