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校長回答得含糊其辭:“當面答謝?我實在是不好說啊,可能,周立現在正在班上上課吧。為了不耽誤學生上課,我看不如我們先去大會議邊聊邊等。小童啊,你看怎麼樣?”
說是要來感謝人的,可當事人都還沒露面就這樣離開,葉俊童也覺得說不過去,更何況這個固執的小妹葉芳也說清楚了條件:一定要再見上週立一面,當面感謝,否則斷然不離開。藉著老校長的臺階,也就做個順水人情吧。主意已定,葉俊童便說:“老校長請。”
一行人熱鬧非凡地往教學區對面的行政樓進軍。葉芳卻不時往身後張望:周立的哥哥呢?見眾人皆圍著老校長在問長問短,談論的也盡是學校發展大計,葉芳沒有興趣知道這些,便伺機離開了人群,往初中部教學區移動。
話說周立引葉芳至校長面前後便消失了。原來,周立也心有疑惑:葉芳為何不認識自己了,難道自己一夜之間被人易容而不自知?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周立為弄個明白,藉機跑去洗手間,一照正容鏡才知道怎麼回事:
原來為了趕路,周立原本打算坐公交車回學校的計劃便臨時改坐計程車了,往回趕時,周立不時把頭伸出車窗外,駛至內環路里,前方一輛拉煤車突然發生側翻,整車煤灰那揚得是伸手不見五指,外加天氣炎熱,計程車車師傅恰巧空調又壞了,弄得周立滿身是汗,車速又快,司機本說要停下來再走,可週立堅持要回,結果便是周立白色襯衫成了灰色,原本就不太白的人更是灰頭垢面,風吹著灰,灰逼著人,人成了鬼,難怪葉芳認不出自己,怕是現在連母親也認不出自己來了。
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周立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厲害之時居然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後翻,正笑得不知所已,喜極而泣:周立把前額給撞傷了,磕在了洗手盆邊沿。看著喜後傷的自己,周立問自己:眼下的情況怎麼辦?
“周立!”一聲怒吼,把周立嚇得立了軍勢,藉著鏡子的反光,見到了來人——怒火中燒的梁主任。
“你個周立,你說你這半天到底去哪裡了?你倒是讓我們好找。”梁主任正準備呵責一番周立,轉念一想,還有更要緊的事。拿出手機,撥打溫校長的電話。
當溫校長來到洗手間時,德育處主任也趕來了,“溫校長,您看老校長的意思——接下來我們怎麼辦,剛才,我聽劉科長來電話,葉先生這次可是帶著匾來表揚周立的,這事要是處理不好——”
每每說到重點,這德育處主任便留下餘地,難怪他能做到德育處主任的位置。溫校長在一旁也是眉頭緊擰。大官們都覺得這事挺棘手,平日裡在學校也沒有這般突發事件,這,事臨頭,可就成了無主的神了。
周立此刻站著軍勢,一身的不適,眼見著又是學校三大部門主要領導人,像是審犯人似的,那專門使壞的德育處主任還不知道在跟溫校長說什麼勞什子壞話呢。只聽得什麼表揚,周立也沒多想,同時想動卻是不敢動。這,是中國人的奴性吧。
可眼下,這軍勢站得實在讓人難受,得想個法子動一動才行。“表揚——說我呢。”周立這一頓悟,心頭一計,全身放鬆下來。
“周立,你給我老實站好了。”梁主任不改一如既往的嚴厲,可週立今天決定賭一把。周立找了個大官說話。
“溫校長,”溫校長轉身看著周立,臉色已然有些緩和,“您看,今天這事擺明了是衝著我來的。我是怎麼算也沒算到也就上個洗手間的工夫,怎麼就出了這檔子事呢。我剛才聽梁主任說,老校長勞煩諸位找我這平民百姓,又聽得羅主任說什麼表揚,我看多半是我週末時候逛街的那事的後續,我也沒想到那女的有那麼大的來頭,我還以為就一個倒黴蛋而已,順手幫了個忙,誰知道她會弄得這麼大。現在再由您們三位出馬解決這件事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嗎?我看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