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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賞花(下)
想通了道理。殷如行心裡不禁湧起一陣悲哀。
一個女人想保有美滿的婚姻;到底要經歷多少風雨侵襲;多少明刀暗箭。
怎麼會有這樣的婆婆和小姑。挖自家兒媳(嫂子)的牆腳;盼著兒子(哥哥)婚姻不合。梁少安和妻子不合;對她們有什麼好處?
如果蘇離在這裡;一定會回答她:好處?好處大了去了。
馬車駛進襄城。蘇離坐在車廂中閉目養神。至於身邊那位美貌出眾的城主丈夫;她根本都懶得看。
因為她的心情不好;很不好。
這一趟;她是被逼迫著來的。能逼迫她丟下兩歲不到的兒子;風塵僕僕外出的人;自然是城主、夫君、頂頭上司:梁少安。
可以預見;陶老夫人和梁少菲見到她跟著來後;會增加多少對她的不滿。
真真是可笑。每當想到這裡;蘇離就止不住要冷笑。
梁少菲蠢也就罷了。那位號稱女中豪傑的陶老夫人居然也會犯這樣的錯誤;這才叫臨老陰溝裡翻船呢!
她怎麼就不明白;令她處處掣肘的人;從來不是她蘇離;而是她的兒子梁少安。
梁老城主初去之時;他們孤兒寡母;梁少安還是少年一枚;梁少菲更是懵懂幼童。主幼臣壯;自是需要身為遺孀的陶老夫人拿出強硬的氣勢、說一不二的氣魄;方能震住那群人。那個時候;梁少安需要這樣的母親;他和母親的利益是一致的。他們的對手也是一致的。
然而時光如梭;昔日的青蔥少年已經成長為而立之年得男人。經歷了兩段婚姻;擁有嫡系兩兒一女;十餘年的經營。他在祀地早已樹立了不二的權威。政局收攏在手。這個時候的梁少安;需要的是一位退居榮養、閒度晚年的母親。而不是一個強勢依舊;放不下手中權力;拼命要保證自己在祀地影響力的母親。
人生如戲;不同時期有不同的戲份。到了該謝幕的時候就不要死賴著不放。破壞整臺劇目的後果就是被強行清場。梁少安才是現今舞臺的主角。一地不容二主。他怎能容忍陶老夫人繼續對祀地各項事務指手畫腳?
所以說;人吶;缺什麼都別缺了自知之明。蘇離撇撇嘴。幸好她從來就不認為以少年之齡坐穩城主之位的梁少安會在女色上犯糊塗。更別說他自己本身就是個難得的美男子。女人和他在一塊兒;誰嫖誰還說不準呢。
“可是累了?”耳畔響起男子溫柔的詢問聲。
蘇離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車廂裡又沒別人。裝什麼裝呢!不過這人一項如此;裝慣了;只怕獨處之時也是如此。要不怎麼連親孃都被蒙了呢?
“還好。就是想起默兒。他那麼小;我這當孃的是第一次離了他出遠門;心裡惦念的緊。也不知他吃的好不好;睡的穩不穩。衣服穿戴的暖不暖;夜裡有沒有著涼?”蘇離細細柔柔的說著。話語直刺梁少安不顧稚兒。自私自利的行為。
梁少安安慰她道:“你不是把素琴留下了麼?奶孃丫鬟也都是你精挑細選的。必不會有事。再說還有黠兒和黛兒;他們當哥哥姐姐的也會照顧弟弟。”
梁黠和梁黛正是梁少安上一任妻子孫氏留下的一雙兒女。蘇離知道自己的身份微妙;照顧他們一切按禮法來。衣食住行打點皆有定規。教育問題一律不插手;由梁少安自行安排。便是兩人身邊的僕役下人;也有梁少安或者陶老夫人安排。她是一概撇清。
沒辦法;誰讓她有那麼個親孃呢?誰讓她親孃攛掇著母親將大哥蘇晨趕去了封地呢?
先人造孽;也只有後人償還了。
蘇離不再說話。梁少安是政客;臉皮厚度堪比城牆。和他置氣純屬自討沒趣。
一時間到了別院大門。早有前去報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