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不錯了,心底尚算善良。當然,你不能指望他純善,又不是耶穌。他好歹身在統治階層,又有時代侷限性。做出符合統治階層的一些舉動很是正常。憑良心說,只要不將他看成是男友,而是看成半個老闆,對他的所作所為還是可以接受的。
話說回來,只要不帶‘將適齡男性看做未來伴侶儲備’的有色眼鏡。殷如行覺得,目前有過交集的好多男性都是很不錯的人。比如寧湛的心軟嘴硬,比如白陌塵救她出祉地,比如羅楓寒慧眼識珠。更別說李奉的袍澤之義。和鄢都有利益牽扯她不怕,利益羈絆多了,才能更緊密的結合在一起。她這種無根的浮萍才能在天元稍稍紮下根系,過的更好一些。
院子裡傳來人聲的動靜。木槿急急忙忙的進來回稟:“姑娘,四夫人來了”
“啊?”殷如行忙放下了針線,和著木槿一塊兒出門相迎。
林詠恩剛好走進院子,見兩人出來,笑道:“快別多禮了,我就是一時沒事,隨便來看看。”
殷如行仍然很有禮的將她迎進屋裡,請了上座,木槿動作很快的端上兩盞茶。
林詠恩輕啜了一口,微微笑道:“這回來看,妹妹這裡順堂多了。”又輕抿了抿茶盞,“這茶可還夠吃?我使人再送來些。”
“夠,夠的很。”殷如行忙道,“我也沒什麼空品茶,還剩好多呢。夫人不用費心。”
林詠恩笑道:“不用這麼客氣。我不過痴長你幾歲。託大一聲,叫我姐姐就好。夫人夫人的,太見外了。”
殷如行臉皮抖了一下。這種地方姐姐可不是能亂叫的。訕笑道:“這怎麼行,太沒有規矩了。”
林詠恩“撲哧”一下笑出聲:“我們家那位可是最不在意這些虛禮的。沒見著他和陌塵、阿湛都稱兄道弟了麼。我一介女流不好摻和,才被他們叫一聲夫人。好容易來了你這麼個可人,還這麼見外。這是寒磣我呢”
殷如行被說的沒辦法,恍惚記起木槿曾說過這位四夫人孃家姓林,便道:“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叫您一聲林姐姐。”
林詠恩笑了笑,也不再糾正。轉問道:“妹妹一個人住在這兒,平日裡做什麼消遣呢?”
至陰功法以及最後的雙人合練都屬於高階機密,殷如行不好全盤托出,便只道:“我跟著寧將軍學些搏擊之技。”
林詠恩自是知道她平時的日程安排,奇怪的地方也就在這裡。羅楓寒口口聲聲說殷如行有擅長之處,所以位列門客。偏偏她怎麼看都看不出她擅長什麼。既漂亮又能吃苦嗎?可有這樣特質的女子又不止殷如行一人,怎麼就她這麼特別了?又或者她特別有天分?所以寧湛想要收徒。
可這麼一個十九歲的女兒家,跟著寧湛一個二十來歲的大男人當師徒,這關係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再加上木槿今早傳回來的話,這殷如行竟是性子有些糊塗的。說出那樣驚世駭俗的話。少不得她趕緊著過來過問。
“妹妹,你也不能整天學這些吧。女兒家,還是得做些女兒家該做的事。”林詠恩含蓄的點出一二。
殷如行裝糊塗:“我閒暇時也做些針線的。林姐姐剛來前,我就在房裡做針線活呢。”
“是嗎?”林詠恩笑道,“我也喜歡做些貼身的小針線,妹妹做的什麼?可容看一看?”
殷如行便要起身去取。林詠恩忙道:“不用麻煩,一塊兒去繡房看瞧瞧好了。說起來,我還沒參觀過妹妹這裡呢。”
殷如行只好帶著她走進繡房。繡房就在書房隔壁,都是面朝東南光線最好的房間。平時木槿做繡活也在這裡。傢俱簡單,繡架都沒有擺展開來。只沿牆一溜邊並排放著幾張寬條桌,當做裁製布料的操作檯。靠窗的地方則放了幾把鋪了厚毛軟墊的椅子,一旁的小几上擺放著針線簸籮,五彩的絲線整齊的搭在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