括賈母賈政都不能讓元春有絲毫損失。
“老大,你趕緊給我滾出去!”賈母打定主意要壓住賈赦這想頭,可賈赦為著今天已經準備了很久,豈肯就此作罷。
賈赦語氣平靜,卻十分堅決:“老太太,這個家我是一定要分的,如今王氏幾乎要把府裡掏空了,又做下那許多犯法的事,兒子膽子小,也沒什麼大志氣,卻也不敢觸犯國法森嚴。再者說,我老了,享受不了幾年,但璉兒夫妻還年輕,將來還有孫子,我總不能兩腿兒一蹬去了,卻不管孫兒們有沒有飯吃。我也是老太太兒子,便是不如二弟得老太太的心,也請老太太疼兒子一回!”緊接著話音一變,變的狠戾非常:“若老太太不依,我只有一條路走,為著給孫子留點兒家底兒,我豁出去了,大不了鬧上一場,只是這麼一來娘娘如何省親,我卻是管不得了。”
最後一句話無疑最狠。
賈母氣的直哆嗦,可也知道賈赦是鐵了心,這麼一鬧,又正趕上娘娘省親,簡直是算準了她必須得同意。賈母不得不態度軟化,企圖拖延:“老大,若是分了家,娘娘又如何省親?外邊又如何議論?咱們榮國府還有何顏面?”
“老太太不必擔心,我先前也說了,往後有邢氏管家,咱們兩房先把家分了,二弟他們倒不急著搬出去,東院可以給二房住,咱們兩房各過各的。”賈赦雖然混不吝,但賈璉正做官,孫子將來還要科舉,都需要好名聲,賈母尚在就分家確實不好看,暫且內部分清楚,等賈母百年之後再將二房趕出去!
賈母也聽懂了他的意思,心下微微一嘆,情知他心意已決:“隨你吧。”
“老太太!”賈政與王夫人滿臉震驚失望,卻見賈母擺擺手令他們都退下,一臉疲憊的不肯再說話了。
第二天一大早,賈赦就將賈珍找來,並族中幾位族老見證,開了祠堂,處理分家之事。哪怕賈珍早得了訊息,這會兒仍是如置夢中,誰能想到娘娘省親在即,家裡卻鬧起了分家呢。分家一切都遵著規矩,賈母尚在,她的私房自然沒分,賈赦也沒抱指望。一切塵埃落定,賈赦終於長舒一口氣,當即寫信告知遠在順寧府的賈璉夫妻。
誰知信還沒送出去,卻見賈璉身邊的小廝昭兒風塵僕僕的回來,見了賈赦就磕頭請安,又說:“奴才恭喜大老爺,二爺命奴才特來送信報喜,我們二奶奶有喜,已有三四個月,胎象穩固,二爺特寫信告知大老爺。”
“好!好好好!真是雙喜臨門!”賈赦高興的大笑,一面開了書信一面想,果然這家分的好,剛分家兒媳婦就有喜,指不定這胎就是個大胖孫子。算算時間,明年七八月就該生產,按著賈璉的任期是趕不回來的,一時又是喜又是嘆。
不管如何,賈赦仍是興奮難抑,當即從自己的私庫裡打點好幾樣東西仔細裝好,命昭兒帶回去,言明給他孫子的,交代讓璉兒媳婦收著,不準賈璉沾手。隨後想了想,仍是將邢氏喚來,令其去給老太太報喜。
邢氏一輩子沒生育,嫁進來時迎春賈璉都大了,又沒在跟前養過,自是不親,可她喜歡聰慧伶俐的小孩子,聞之鳳姐兒懷孕亦是驚喜,只是要她去給老太太報喜,未免躊躇膽怯。自從前兩天分家,府裡氣氛便十分古怪,因著娘娘就要省親,府中住處並未條換,關於分家之事姑娘們也不知情,但府裡氣氛不對,人人都小心謹慎生怕觸了主子黴頭。賈母也沒心思與孫女兒玩樂,連時常念道的娘娘也不提了,每日請安邢夫人都覺得賈母看向自己的目光在吃人,平時根本不敢往上房去。
“這是喜事!再者說了,老太太何嘗給過你幾個好臉色,如何現在怕了?你現在可是國公府的管家太太!”賈赦劈頭碼她一頓。
邢氏這才坐車往賈母處去。
又是一年正月十五,今年與往年格外不同,宮中前年下的旨意,准許宮中妃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