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貴眼……”
蕭玄芝鼓著腮幫子剜了她一眼,哼聲道:“姐姐方才還在那裡沒大沒小,張嘴閉嘴你呀我呀的,怎地現在卻倒想起來管我叫王爺了?”
那宮女聞言,不禁臉上一紅,垂眸斂目地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蕭玄芝淺淺一笑,柔聲道:“好啦,你別擔心。雖然姑娘家的玉足是隻給夫君看的,但你現在腳崴了,事可從權嘛。
——再說這裡又沒有旁人,是以並不礙得。何況你臉上長了這麼大的一塊兒胎記,醜了吧唧的,便算是三十歲時出了宮去,也不一定嫁得出去,大不了……呃……”
忽然,蕭玄芝渾身一凜,當下便急急地剎住了嘴,將那後半句話給硬生生地嚥了回去。
未曾想,她剛才竟是想說——“大不了我便把你娶回家去”的。
回過神來以後,當下,她蕭玄芝便硬著頭皮在心下里自我譴責起來:“這該死行瘟的!這說得都是些子甚麼胡話?!莫非是聽戲聽得酣了,人也跟著憨了麼?!……”
那宮女皺了皺眉,不解道:“嗯?大不了如何?”
蕭玄芝乾咳一聲,輕描淡寫地掃了她一眼,故作輕蔑地哼聲道:“大不了將你帶回我府上,隨便兒指給我們家的哪個小廝唄~~難不成、你竟還想著讓我堂堂逍遙王爺把你娶回家麼?!”
那宮女嘻嘻一笑,輕聲道:“奴婢相貌醜陋,怎敢攀附王爺的高枝兒?”
蕭玄芝神思一晃,當下便思及了自己的形狀,不禁低聲嘆息道:“醜陋……麼?……”
那宮女見狀、不禁心中一顫,小心翼翼地問道:“王爺這是怎麼了?”
蕭玄芝握了握拳,悶聲道:“人……便只顧別人的皮相麼?……人若於旁人傾心,便只顧那人的皮相麼?……皮相好,便喜歡,皮相醜陋,便嫌惡。……”
那宮女不解道:“王爺此話怎講?”
蕭玄芝不去看她,只垂眸道:“這位姐姐……你在坤和宮裡伺候之時,一定總被別人排擠、欺負,可對?”
那宮女遲疑著點頭道:“嗯……確是如此呢……”
蕭玄芝繼續道:“想必……也總是被人指派一些髒活、累活罷?——呵、這便是了,你看,夏末蚊蟲諸多,他們不來這裡挨蚊子的咬,卻教你生生兒地來這裡喂蚊子,這可不是明擺著欺負人是甚麼?!”
那宮女垂下眸去沉吟片刻,緩聲問道:“逍遙王爺……你可是……牽動了哪般心緒了麼?”
蕭玄芝悵然一笑,垂眸斂目地輕輕搖了搖頭,道:“實不相瞞……其實,我這身上遍佈了許多橫七豎八的創傷疤痕。你別看我這張臉長得俊,其實啊,脫了衣服、裡面兒可醜了——”
忽然,蕭玄芝渾身一凜,轉過臉去對那宮女不住擺手,慌張道:“啊!這位姐姐,你……你可千萬別多想啊!我、我不是準備在你面前脫衣服的!”
“嘻……”那宮女微微垂眸,掩唇一笑。轉而悠悠地抬起頭來,聲音舒緩地柔聲道,“秋雨。”
第15章 要!怎麼不要!
“秋……雨?”蕭玄芝撓了撓頭,一時不解。
那宮女抿唇微笑,輕聲道:“是我的名字。既然你肯與我說這些體己話,不以王爺的身份壓人,那麼,便喚我一聲‘秋雨’罷。”
蕭玄芝微笑著點了點頭:“嗯,好。——嘻,這處暑都過去了,馬上就白露了。你這名字啊,可是當真應景兒~~”
“慚愧。”
秋雨掩唇一笑,旋即深吸了一口氣,淡然說道,“其實,你不需要自慚形穢、妄自菲薄的。若我說啊,身上帶了傷疤的、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好兒郎呢。
你且看罷,那戰場上的英雄兒郎,哪個人的身上是囫圇的?哪個人的身上、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