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瞅了眼王正諫,柳元卿不緊不慢說道:
“回大舅舅話,眼前還看不出來嗎?原來目無君長,是王家一慣的家風傳承。”
一句君臣大禮,便就是不可逾越的等級差距。
柳元卿的話,完美的回答了楚衍文。
大王姑娘如何也想不到,柳元卿會這樣回答。
什麼都沒有說,卻又什麼都說了。
讓大王姑娘想出言辯駁,都不知道怎麼說。
更何況,她爹也的確沒有衝著柳元卿行君臣大禮。
而且柳元卿也沒有給她爹這個恩賜。
秦嬤嬤沉著臉道:
“不知這位大人做何意思?要跪就跪,若是不跪,便就閃開,想來御史哪總會有個說法。長公主跟前,從來只有垂聽訓話的份,難不成這位大人還想著與長公主話家常?”
王正諫心裡憋了一肚子的火。
本來,他帶了兩個女兒來,就想著與柳元卿拉近關係的。
誰可知道,他的大女兒發了什麼瘋,惹了這位祖宗?
本來,王正諫以為,他領著楚家人來,柳元卿看在楚家人的份上,能繞過他的女兒不說,興許因為這事,他女兒的骨氣,能打動柳元卿也說不定。
可是他卻萬沒有想到,柳元卿竟然誰的面子也不給,別說救女兒,現在當著一眾小娘子的面,他都要跪下了。
王正諫憋紅了臉,瞅著楚衍文道:
“衍文兄,難道這就是楚家的待客之道?”
秦嬤嬤嗤笑道:
“大人的君臣之禮,不也就這副德性?竟然還有臉問別人,楚家再不好,也是書香門第,皇后孃家,長公主殿下的舅家,怎麼,大人有意見?要不要進宮面聖,說一說今天的理?”
楚衍文也不是白給的,淡淡說道:
“既請了王兄來,在下也算得盡到地主之誼,臣跪君,天經地義,王兄想要逆天而行,在下可不敢助紂為虐。卻不知王兄所指責的,是在下何處失禮?”
正在僵持中,離寶被離心領了進來。
離心一指大王姑娘,說道:
“就她。”
離寶卻是誰也不理,徑直上前,伸手就去抓大王姑娘。
大王姑娘這回是真的知道怕了,大喊道:
“爹、救女兒。”
王正諫也是大驚,就要上前攔住離寶,並問道:
“你要幹什麼?”
秦嬤嬤大聲呵斥道:
“大膽,長公主面前,也敢亂動?我看大人的官也真是當到頭了。”
小王姑娘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上前與王正諫說道:
“爹,快救救姐姐,姐姐要被公主送到宮藝局去,當長公主殿下的舞女。爹、爹快救救姐姐。”
說著話,小王姑娘再不管不顧地衝著柳元卿跪了下來,淚流滿面地求道:
“長公主殿下,奴的姐姐一時失禮,已經知道錯了,奴求長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饒了奴姐姐這一回吧。”
王正諫也終於知道了事情的嚴重,但是他到底比他的女兒虛長許多。
柳元卿之所以將柳菲莫變成私奴,是因為柳菲莫德行有虧。
雖然說他女兒可能失禮,但柳元卿決不可以因為這一點兒小事,便就將她女兒送進宮藝局的。
柳元卿若真的這樣幹了,就是皇上也保不住她。
因為黎豐舒還不是一個昏君。
本來,王正諫不想與楚家鬧翻,但現在卻不由得他不翻臉了。
王正諫瞅向楚衍文,冷冷說道:
“這件事,楚兄也不管?”
柳元卿笑道:
“不是說舅舅家裡宴客,全都過到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