緘硯並沒有和他爭,只是低低的對祁安落道:“回去好好休息。”
祁安落點點頭,想起還在拘留室裡的於珊,遲疑了一下,問道:“那個,於珊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寧緘硯看了看時間,道:“陳律師已經在保釋,應該一個小時左右就能出來。不用擔心她。”
祁安落點點頭,見顧西東站在車邊,低低的道:“我先回去了。”說著,不等寧緘硯回答,她就朝著車邊走去。
顧西東很快關上了車門,這次他倒是很大方的和寧緘硯打了招呼。這才開著車離開。
車子出了停車場,顧西東就問道:“去我那邊吧,你一個人待著我不放心。”他的聲音柔和,但卻是堅決的,完全不容拒絕。
祁安落揉了一下眉心,道:“先不用。”沉默了一下,她道:“我想見祁嘉鳴。”
她倒是要看看,他聯合別人誣陷她的理由是什麼。顧西東的眉頭皺了起來,看了祁安落一眼,道:“見他做什麼?”
他的語氣完全談不上好,看來是早已經瞭解了事情的原委。
祁安落揉著眉心,嘴角露出了一個譏諷的笑容,道:“我想看看,我媽到底養出了怎樣一頭白眼狼來。”
顧西東想說什麼,終究是什麼也沒有說,應了一句好。祁安落一直都是睜著眼睛的,前邊兒有些堵車,顧西東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幾下,低低的道:“要是累就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祁安落搖頭,剛說不累,顧西東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嗯嗯了幾聲,簡單的說了幾句。掛了電話,他就道:“是我爸打來的,說是讓你好好休息,他晚上再過去看你。”
祁安落有那麼瞬間的失神,喃喃的道:“有你,有姨父,有大姨,還有外公外婆,我還真是幸運。”
顧西東微笑著罵了句傻瓜,側頭看了祁安落那麼會兒,又看向了前方的道路,問道:“你和那位寧總,很熟嗎?”
祁安落知道他會問這問題,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她和寧緘硯之間的事兒挺多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起,她就含含糊糊的回答道:“還行,也不是特別熟。”
顧西東點點頭,稍微的想了想,試探著道:“是你給他打的電話嗎?”
祁安落沒想到他會盯著問下去,只得撒謊道:“沒有,我的一同事在幫他打掃衛生,應該是她覺著不對勁請他幫忙的。我那時候也不能打電話。”
顧西東沒再說什麼,點了點頭。他不知道在想什麼,點了一支菸抽了起來。過了那麼會兒,才道:“別去上班了,等休息好,就到我公司裡來。”
祁安落沉默了下來,道:“現在只是保釋,具體……”她沒有說下去。現在是證據不足才得以保釋,如果對方手裡還有其他證據,那她這次還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所以,她得去找祁嘉鳴問問。寧緘硯原本就還在病中,她不能只靠著他。
顧西東的臉色沉了下來,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幾下,道:“這事你就別多想了,有我在。”
祁安落勉強的笑笑,這次的事,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誰在背後動的手。公司裡除了甑嵐之外,她還真是想不出有誰會那麼恨不得置她於死地了。但是,她卻不知道,甑嵐的這局是怎麼下的。更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時候和祁嘉鳴勾搭上的。興許是祁嘉鳴第一次去公司的時候,興許是後來鬧得厲害的時候。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祁嘉鳴的月餅,是一個早就佈置好,等著她往下跳的陷阱。虧得她還以為,他真的是變了。
她太天真,人的本性擺在哪兒,哪裡是那麼輕易就能改變的。
比起甑嵐啊,她真的是還嫩得太多太多。祁安落忽然想起李總那張精明的臉來,她閉了閉眼睛,興許這次的事,可能還有李總的功勞。她到現在仍是不知道,她到底哪兒得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