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歲冬,郢都又早早開始落雪。
景熙十六年,她二十又一了。菱花銅鏡中,遠遠觀去,她仍是風華絕代的好模樣。唯有細細,便能看見眼角到底生出了細碎的皺紋。
這些年,起初也頹廢過,心焦過,最絕望的時候,她看著孩子哭的紫脹憋悶的面龐,拔了頭上髮簪,想就此了結他們。
小公主的脖頸間有一道寸長的傷疤,便是這樣留下的。
可是她到底下不去手,這樣孩子去地底下,見到他們的父親,向他告狀,以後她該怎麼去見他呢?
沒有謝清平的死訊,塢郡也沒傳來任何訊息。
可是在她心裡,他已經死了,她接受了這個事實。
那封信,是絕筆。
按他的性子,若非無望,絕不會說那樣的話。
初時,她還能安慰自己,他尚有生機。然在知曉他中毒日深的那一刻,再觀「途中染病」四字,她便也大抵明瞭了。
那個病,便是毒。
放在前世,便是見了那具焦炭,她也不肯接受。可是如今,她沒見屍體,卻已經願意相信他不在了。
他若還在,他為何不歸?
他若歸來,看她一眼,如何放得下她。
莫說她生下了他們的孩子,便是她生的是別人的孩子,她都相信,他不會忍心看她一個人強撐著。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面龐有血色,膚質尚滑膩,五指可握劍,可執筆,身子骨很是康健。這些是佘霜壬調養的,他補足了她生產的虧損,將她的身子重新調理好。
「你倒下,這兩個就更沒盼頭了。」他偶爾生氣時,便也不再守規矩,從「您」直接換成「你」,還能橫眼瞪她。如同教訓自己任性的胞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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