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只覺臉蛋兒越來越熱,由不得便用腦袋砰砰地撞了兩下轎子,發出兩聲悶響來,惹得外頭幾個丫頭詫異得問了兩聲。
慧安這才安靜下來,想來想去,只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她不明白自己是何時對關元鶴生出這些情愫的,但很顯然這種感覺和前世她對李雲昶卻又有不同,前世她自第一眼瞧見李雲昶便覺目眩神迷,接著更是大膽的去追求,出現在任何他可能會出現的地方,用盡各種辦法靠近他,叫他注意自己,恨不能叫所有人都知道她對他的感情,瘋狂的像是著了魔。但這回,慧安只覺心煩意亂,羞臊難安,便似心裡有個小爪子在撓她一般,有個小火盆在烤她一般,叫她坐直難安,渾身發熱。休說是去倒追那人,只如今她就恨不能挖個地洞出來將自己埋進去,方能平復那股羞臊之意。
慧安想來想去都弄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乾脆便將發燙的臉蛋兒埋進兩雙手,狠命的蹭了蹭,接著才直起身子悶聲自語道:“罷了,不就是心裡多了個人,有什麼了不起,日子照樣過便是。”
喜歡便喜歡了吧,也沒什麼好否認的,只她今世早已想好,不會再為任何男人放棄自己,便是喜歡了也未必非要和那個人求個結果,如今侯府情形尚需她步步為營的繼續走下去,該做的事還有極多,日子照樣過便是,有什麼了不起的。慧安如是想著,心情慢慢就平復了下來,待回到榕梨院下轎子時面色已是恢夏了常態。
091關元鶴,你還笑!
翌日卻到了各田莊鋪子的管事掌櫃來府上拜見主子,送年禮和盤清一年賬目的時候。一年也就這個時候侯府的八個掌櫃和十三個田莊管事能聚齊。
自沈清過世,府中的產業便由孫熙祥代慧安打理,這些掌櫃和管事們屈從於孫熙祥的淫威自還罷,那些頑固不化、對侯府忠心不二、不願聽從他吩咐的早就被他尋了錯處發落了出去,如今的管事掌櫃被換了個七七八八,早已都是幫孫熙聚財的幫手。
只可惜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沈峰一家的到來卻將他早已算計好的事給徹底打翻了。慧安早就叫方嬤嬤打聽了這些鋪子田莊如今的情況,這日晨起用過早膳她便叫方嬤嬤為自己裝扮起來。
她特意穿了件大紅色金絲牡丹的錦繡緞袍,外面罩著一件蓮青色軟雲羅祥雲呈瑞襖裙,裹著綴東珠的紫緞海棠束腰。頭上梳著十字髻,插著沉甸甸的赤金玲瓏八寶襯藍寶石的牡丹步搖,通身的打扮映的本來就豔麗非常的粉面更添了幾分神采。穿戴好這些,她又指著一串紅珊瑚滴鑲赤金流蘇的耳環叫方嬤嬤為自己帶上,胸前又掛了雙魚送吉的瓔珞福鎖項圈,腕上再套上兩個沉甸甸的大金鐲子,這才顫悠悠的站起身來。
她一起身,倒是樂得冬兒幾個笑的歡實,秋兒已是不由笑道:“姑娘這身打扮一會子還不晃花了那些掌櫃們的眼,瞧著通身的氣勢真真叫人不敢逼視啊。”
慧安聞言苦笑著瞪了秋兒一眼,這才道:“這富貴逼人果真不是容易的,若天天這般打扮,你家姑娘我也甭長個子了,你個小蹄子不心疼姑娘倒罷了,還來打趣我!”
她剛說罷便聽院外傳來沈峰的粗聲粗語,慧安忙扶著方嬤嬤的手快步出了屋,沈峰見慧安這般模樣不由一愣,接著倒是不贊同的沉了臉,道:“有老子在,倒要瞧瞧哪個不長眼的奴才還敢欺哄你,哪裡用的著這般,沒得累了脖子。”
慧安聞言忙上前攀住沈峰的胳膊,又瞧了眼刻意穿著一身短打的沈童,笑道:“有舅舅和二哥哥在,安娘自不怕再被那些刁奴欺哄,只是咱也不能輸了場子不是。”沈峰想著以後這些鋪子田莊到底得得慧安自己來打點,自己也不能回回代她出頭,便也不再多言。
各田莊的管事多是早一日就趕到了京城,先尋個地方落腳,只待今日一早進府給主子請安拜年,故而今日一早侯府角門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