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便走。斛律安見他離去,心中一定,高聲道:“弟兄們,隨我前去迎敵!”
斛律安說罷,懷抱銅錘,大踏步向前走去。還沒走幾步路,卻見前面有幾人一路殺來,攔路計程車兵紛紛退下。這些雖是精兵,但大多已中了毒,再一動手,毒性發作得更快,雖然人多,卻連武器都舉不起,不少人更是還沒動手就躺倒在地。斛律安心道:“什麼人竟有如此本領!”他對士卒向來體恤,見他們這樣死撐,只怕要任人屠殺,便高聲喝道:“斛律安在此,賊子,有膽的過來!”
殺進來的,正是陳靖仇和小雪、拓跋玉兒三人。他們三人按小郡主之計衝進營來,本來見營中士兵眾多,若進得營來,定難掩行跡,但直接殺進來,恐怕更難,誰知一動手之下,卻見這些士兵面帶痛苦之色,基本上已失去了戰鬥力,心知小郡主之計定然得逞。神器藏在宇文拓那兩個部將身邊,本來衝到中軍營來千難萬難,現在卻不費吹灰之力。只是陳靖仇見這些士兵根本動不了手,卻仍是死戰不退,就算中劍倒地,還有人要上前,實是有些不忍。突然聽得有人自稱是斛律安,他精神一振,道:“小雪,玉兒姐姐,那人便是正點子,別對付這些士兵了,衝過去!”
他們三人論單打獨鬥,這數百隋兵中沒有一兩個能擋得住他們一時半會的,更何況中毒在前。小雪本來就心軟,就連拓跋玉兒也覺得這樣隨意殺人未免勝之不武,聽得有人自稱斛律安,她道:“阿仇,崆峒印定在他身上!”
斛律安一聲令下,那些士兵如蒙大赦,紛紛四散逃開,一下子將中軍營現出一片空地。陳靖仇見中軍營帳外站著箇中年人,看相貌,正是當初宇文拓來魔王砦搶神農鼎時的那兩個部將之一,便大踏步走上前去,高聲道:“是斛律將軍嗎?”
斛律安只道殺進來的是些三頭六臂、青面獠牙的傢伙,誰知當先之人是個少年,身邊還跟著兩個少女,暗暗稱奇,心想:“人說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少年英豪屢出,聽宇文太師說起,江湖中有個叫徐世績的少年,二十多歲就糾集盜夥縱橫天下,而太原的唐國公李淵的兩個兒子也非等閒之輩,年紀輕輕就能領兵廝殺,原來這兒也有一個。”他見身邊計程車兵雖然還能支撐,但全都中了毒,讓他們上前抵擋只是送死,便孤身上前,朗聲笑道:“我道是哪路英雄敢來捋虎鬚。小朋友,你膽子可不小,只是居然下毒,行事未免太陰險了點兒。”
陳靖仇聽他說自己下毒,臉不由微微一紅。這毒雖然不是自己下的,但小郡主下毒也是為了幫自己,縱然兵行詭道,此計想來確實有點陰險。他一時還不了嘴,拓跋玉兒卻大不服氣,喝道:“大鬍子!你們自己偷偷摸摸地跑上魔王砦偷東西,還有臉說別人!”
斛律安自認光明磊落,聽這胡人少女居然說什麼自己上魔王砦偷東西,叱道:“小丫頭胡說什麼,斛律安什麼時候去過魔王砦?”
拓跋玉兒見他矢口否認,更是惱怒,罵道:“你這張臉好看嗎?還會認錯。賊眉鼠眼,一看就是個小偷!快把崆峒印交出來!”
斛律安見他們果然是為神器而來,仰天大笑道:“好一張利口,你要崆峒印,便問問我這銅錘答不答應!”
斛律安對宇文太師忠心不二,太師將崆峒印交給他保管,他便是連性命都可以不要,亦要保護周全。見這三個少年男女果然是為崆峒印而來,何況這些人居然還下毒,連一句話都不願再多說,上前揮錘便打。
陳靖仇見斛律安手中的銅錘極是沉重,但在他手上卻如拈燈草,心知他定是力大無窮之輩。如果和他鬥力,己方三人加起來也多半不是他的對手。斛律安說打便打,這一錘下來,顯然難以直攖其鋒,他左手捻訣,一個箭步衝上,喝道:“中!”
這一劍,刺的是斛律安的手腕。力大之人,行動多半不夠靈活,如果纏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