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和拓跋玉兒兩人拼命趕路,拓跋玉兒仍然不太和他說話,和小雪卻已經十分親熱,直如親姐妹一般,似乎全然忘了小雪也是她當初最痛恨的“隋狗”。
豆子坑在山東境內,一路上陳靖仇他們住宿打店,這一日已至豆子坑。豆子坑是個小小的集鎮,也就幾十戶人家,口上有家客棧。陳靖仇他們走到門口,只見一個店小二正手搭汗巾,嘴裡唱著個小調忙上忙下,見陳靖仇他們進來,這小二忙迎上來將本來就十分乾淨的桌凳又擦了擦,道:“公子好,小姐好,小姐好,這邊坐。”
陳靖仇見他打招呼都不落下一個,心道:山東一帶本是戰國齊魯之地,聽說是處民風淳樸,果然不假。他坐了下來,道:“小二哥,有什麼好吃的?”
店小二將汗巾往肩上一搭,道:“有,有,烙餅卷大蔥,滷雞子,燒鴨子,樣樣都有,公子要什麼?”
先前陳靖仇在船上聽得張公公在豆子坑遭強人打劫,只道豆子坑也是殘破不堪,民生凋敝,可眼前這景象卻顯得甚是祥和。他叫了飯菜,店小二正待下去,卻被他叫住了道:“小二哥,這兒道上好不好走?”
店小二沒口子道:“好走,好走,一溜全是黃土大道,連個坷垃都沒有。”
拓跋玉兒聽這店小二說的言不及義,在一邊道:“小二哥,我聽說這條路上不是很太平啊。”
店小二臉一沉,道:“這位姑娘,你別聽他們胡說,這條道上太平得很,你看看,要不太平,哪有這許多客人?”說著指了指店裡。其實店裡的客人也不算太多,不過豆子坑這種小集鎮,這麼家小客棧這時候也有十多個客人,的確不算少了。
怎麼和那太監嘴裡說出來的完全兩樣?陳靖仇有點莫名其妙。這時候門口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小二哥,快快快,給我打上兩角酒,好牛羊肉切上十斤。”這聲音甚響,但聽來那人也不是有意大聲,只怕嗓門天生如此。店小二忙又迎上去道:“喲,程爺,今天怎麼有空來小店喝酒了?”
那姓程的客人長得又高又大,一張黑臉,滿臉鬍子,陳靖仇見他這模樣,差點要叫出“張大哥”來了。不過仔細看去,這人和張烈長得還是甚不一樣,張烈長相粗豪,但雙眼銳利無比,這姓程的眼裡卻是一派天真,明明已是三十多歲的人了,還是和一個男孩差不多。他摸了摸肚子,笑道:“今天我秦二哥過來,不能怠慢了他。小二哥,把最好的酒端一罈上來。”
他邊上站了一個男人,年紀與他差不多,一張臉焦黃焦黃的似有病容,但精神凝聚,行動乾脆有力,想必這只是臉色而已,並不是真的有病。這姓秦之人笑道:“知節,酒別喝太多了。”
“嗨!秦二哥你說哪裡話,難得來,若不請你個醉飽,我以後還怎麼見朋友。”
他們說著,揀了張桌子坐下來。他們剛進來時,客棧裡的客人見到突然出現兩個彪形大漢,都是吃了一驚,但見他們坐下後客客氣氣,也都放下了心來,又各自吃喝上了。不過有兩個揹著行李的行商大概還是有點擔心,剩下點酒菜也不吃了,算了賬,背起行李便急急出門。
這兩個行商剛走到門外,外面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喂,你們是什麼人?”陳靖仇抬頭望去,卻見從集鎮外走來了五六個兵丁,正向客棧走來,與那兩個行商打了個照面,在喝問那兩個行商。一個行商道:“兵爺,我們是做小生意的……”
“魔王砦明明有山賊,你們還從這兒過,分明形跡可疑,開啟包裹看看!”
那兩個行商躲躲閃閃,不肯把包裹開啟,領頭的隊官不耐煩了,抓住了一個用力一扯,將他肩頭的包裹扯了下來。包裹落下,散了一地,除了一堆換洗衣服,卻有十來個元寶,每個總有十兩上下。一見這許多元寶,這幾個兵丁的眼頓時一亮,那隊官喝道:“還說不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