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和鄭姨媽一起過來。倒不是怕了方氏,實在是不想和方氏一起丟臉。
齊二夫人這樣說,荀卿染心中是樂意的,就忙站起來,帶著鄭家姐妹和荀淑蘭從屋中出來。
她方才已經得知,方氏一來,齊二夫人就打發人到宜年居去告訴了容氏,說要去請安。容氏則派人過來,推脫身體不自在,讓方氏母女不必過去。因此,她想也不想,只帶著幾個人穿過中堂,到旁邊的西梢間來坐了,又吩咐人擺上茶果來。
荀卿染一面招呼鄭家姐妹,也不忘和荀淑蘭說話。荀淑蘭卻一直低垂著頭,只是趁荀卿染不注意時,會偷偷打量荀卿染。荀卿染看在眼裡,只裝作不知。荀淑蘭和她本就不親近,自從荀淑蘭選秀出了岔子,人就變的沉默起來,很有些讓人琢磨不透。
鄭好兒也含笑和荀淑蘭說話,卻不提荀淑蘭去鄉下養病的事,只說些針指女紅。荀淑蘭依舊有些心不在焉。鄭好兒並不在意,可鄭姝兒卻沒那麼好的涵養。
“姐姐,你理她做什麼,若不是她,姐姐早就……都是她害了姐姐。”鄭姝兒附在鄭好兒耳邊說道。她已經壓低了聲音,卻故意又能讓人聽見,那雙眼還頗為挑釁地看著荀淑蘭。
荀卿染自然是瞧見了,暗道不好,以荀淑蘭的性子,決計不會忍下,只怕要和鄭姝兒吵起來了,這卻不好看相。
鄭好兒也忙瞟了荀淑蘭一眼,回頭瞪鄭姝兒,道,“莫胡說。我和淑蘭妹妹都是遭人陷害,並不關淑蘭妹妹的事。”
荀卿染也正想說些什麼調解,然而出乎她的預料。荀淑蘭沒有惱怒,反而低聲抽泣起來,淚珠噼裡啪啦地往下掉。荀淑蘭臉龐瘦了許多,一雙大眼格外突出,如此不說話只是哭泣,很有些楚楚可憐之相。
“四妹妹莫哭,都是姝兒口沒遮欄。”鄭好兒忙安慰道。
鄭姝兒也沒想到荀淑蘭會是這個反應,她小孩子心性,不怕和人吵架,最怕的就是這個,因此也愣在那裡。荀淑蘭卻越發委屈起來,一頭撲到鄭好兒懷裡,抽抽噎噎地說道,“好兒姐姐,我對不起你。只是女孩家,哪能自己做主。若是當初跟去和番,吃砂子,受折磨,早早死了,也落得些好處。我又有什麼法子,我這心裡好苦啊……受盡了人情冷暖。自家親姐妹也不過面子情,心裡都恨不得我死的遠遠的,只有好兒姐姐深明大義,明白我的委屈。嗚嗚嗚。”
鄭姝兒見荀淑蘭哭的可憐,皺了皺眉,卻也有些心軟。荀卿染卻是大吃一驚。高傲的荀淑蘭,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而且荀淑蘭那親姐妹的話是什麼意思,說的是誰?她明明已經很小心翼翼地對待荀淑蘭了,怎麼就落得這麼個評價。
鄭好兒柔聲安慰著荀淑蘭,鄭姝兒見荀淑蘭哭的傷心,又有平時鄭好兒的開導,知道事情陰錯陽差,並不是荀淑蘭故意要害鄭好兒,因此對荀淑蘭那點言厭憎也就淡了。
“……如今家裡只有我一個,孤孤單單。好兒姐姐若是我親姐姐就好了,咱們伴在一處,我也不會每天傷心難過。”荀淑蘭喃喃道。
“咱們離的也不遠,你常來就是了,還有染姐姐在這。”鄭姝兒最喜姐妹們在一起的熱鬧。
荀淑蘭從鄭好兒懷裡抬起淚眼,可憐巴巴地看著荀卿染。“我也想念三姐姐,以前咱們幾個姐妹每天在一處,有些小淘氣,卻總是開開心心。只怕三姐姐嫌我晦氣,不喜我來……”說著又抽泣起來。那語氣那神態,似乎她和荀卿染是多麼親密的姐妹,這個時候她落了難,而荀卿染則勢利眼地疏遠她,不肯幫她。
這不僅僅是抹黑她那麼簡單了,荀淑蘭打的什麼主意?是苦難使人成長?不過荀淑蘭成長的方向比較詭異。又或者,這才是荀淑蘭的本來面目,只不過從前嫡女的身份,方氏的維護,讓荀淑蘭沒有機會展露這方面的才華?
“我和我姐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