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牙婆皺著眉看了看莫望,這丫頭年紀還小,聽了這不堪入耳的話學壞了可不好。
臉上堆起笑,張牙婆走上前道:“這大冬天的,在做什麼呢?”
看到張牙婆上前來,一群人沒有停手的意思,張牙婆有些尷尬,被人晾在一邊的情況她是很少碰到的,可是張牙婆畢竟是人堆裡打滾混飯吃的,又轉眼去看地上那個女子,只見那女子一身亮閃閃的霓裳,甚是暴露,可是到處都是血跡和青紫,不由得瞳孔縮了縮,道:“這都臘月了,近年關了,這些見血的事情怕是不吉利吧?”
聽了這話,眾人雖然沒有停下手裡的毆打,確是慢了些,那罵罵咧咧的婦人頓了頓,的確這年關將近,這麼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自己也只是想教訓教訓這個不長眼的小蹄子而已,便揮了揮手中的香帕道:“停!”
眾人停了手,那婦人蹲下去,在那女子耳邊道:“如何?可是想通了?”
那女子嘴角帶著血,卻是咬著牙惡狠狠道:“讓我接客,不如直接讓去死!”
那婦人一聽,臉色大變,“簡直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繼續給我打!”
張牙婆急忙出聲阻止道:“慢著!”
看著那些打手們惡狠狠地目光,張牙婆心裡打了個突,強作鎮靜道:“再打下去真的要出人命啦!你瞧這小身子骨還經得起幾下?什麼都是可以慢慢教的嘛!”
張牙婆自然知道這妓院教訓人是因為姑娘不聽話了,只是自己已經參了一腳,就不好再收回來,在這臨近年關的時候見死不救實在有些對不起神明。
張牙婆自從有了孫子之後就很相信做好事得好報了。
那婦人聽了張牙婆的話卻是重重地哼了一聲,“您說得輕鬆!這蹄子我是教了幾個月了都沒教過來。那些同她一起來的姑娘都能帶新的姑娘了!我日日供她吃的穿的,我那銀子誰給我出?!”
那婦人激動得頭上的珠花都亂顫,那朵這個時節少見的牡丹花也是一抖一抖的。
莫望咂了咂舌,真是奢侈啊,這朵牡丹好幾兩銀子吧?可是這女人把牡丹的美感全給破壞了。
張牙婆臉上帶著訕笑,原以為是新來的姑娘不聽話,沒想到是碰上難啃的骨頭了。
其實青樓自然有辦法收服那些開始堅貞不屈的姑娘,但是隻要讓那些姑娘沒了第一次,就很容易調教了,畢竟已經沒有什麼只得堅持了。可是這個姑娘倒是奇了,若是強逼,她就敢用簪子在脖子上戳個洞,本來想下藥,被她發現了一次之後,她就處處防範,讓人找不到一點空子。昨晚這姑娘本來應該是上臺表演的,可是表演完之後就想趁亂逃走,這不早上才被抓回來,青樓的老鴇一見她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所以就上演了在路邊毆打姑娘的場景,其實一般青樓教訓是在秘密的房間裡進行的。
老鴇發洩了一通之後,心裡的火氣消了一些,理智也回來了一點。
張牙婆見老鴇臉色緩和了一些,才道:“既然這姑娘您不滿意,賣了不就得了,省心又省力。”
老鴇揮了揮大紅的帕子道:“您說的倒是輕鬆,哪有那麼容易,這周圍的鴇媽們那個不知道我這兒有個難調教的燕紅啊?那些人都是長著三隻眼睛的哩!眼光怕是比楊戩還要毒。”
莫望悶著發笑,你也是那其中的一員,怎麼就馬失前蹄買回了這燕紅呢?不過燕紅的名字好俗氣的。
“那您大概要多少銀子才肯出手呢?”張牙婆笑眯眯道。
那女子聽得這話,驀地抬頭看了張牙婆一眼,見她打扮樸素,不像鴇媽的樣子,又低下頭了。
這老鴇也是個人精,聞音知意,不過說來也是,一般的人誰會管這閒事?
低頭盤算了一下,那老鴇伸出兩根手指道:“我也不佔您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