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像遺言了。
越想,便越能確定這種猜測。
簡直就好像是。馬上要離開這個世界上一般。
怎料進屋之後卻發現完全不似他所想地那樣。楚玉竟然已經輕鬆制住了二人,然而雖看到她安然無恙,懸著地心放下了一些。桓遠心中那種不妙地預感卻依舊揮之不去。
可是他倘若直言詢問,問她是不是想死,會否顯得太過冒失?
縱然對外人可以八面玲瓏,但是面對楚玉,桓遠總是有那麼些放不開的心思,事到如今,那已經不是什麼提防戒備,而是因為在乎而異常珍惜的心情。
躑躅片刻,桓遠抬起頭來,正要說無事搪塞過去,卻正對上楚玉關切的眼眸,禁不住心中一軟,暗道罷了,便苦笑著坦言說出。
他害怕她要做些什麼危險的事,只是因為一些託付的話語,便惴惴不安得如此狼狽冒失,唯恐她就此消失,這樣的心思對他而言,已經是有些隱秘和不願啟口。
連他自己都尚未完全發覺是什麼緣故。
可是桓遠轉念一想,他連最後地底牌都毫不保留了,又為何要隱瞞這些想法?如此一來,反倒心中坦然:就當他是多慮了吧。
他桓遠本來就是個喜歡多思多慮的人。
楚玉無奈地笑了笑,昨天因為確定其他人也能脫身,一時高興跟桓遠多說了幾句話,也存在著一點暗示他今後照拂的意思,卻沒料到桓遠敏銳如斯,這麼輕易地便發覺了她的意圖。
只不過,她不會承認便是了。
楚玉笑著安撫了桓遠幾句,勉強安下他的心,桓遠才告辭離去,他沒有問楚玉綁住天如鏡二人做什麼,也不打算橫加干涉,只盤算著出去後如何替楚玉遮掩。
手摸到房門上,桓遠看到門上掛著的半截斷裂木栓,面上一赧,暗道方才實在是太冒失了,可是他思量一番,卻還是放不下心,又回身看向楚玉,低聲道:“倘若公主有什麼煩惱,大可說出來,桓遠雖然不才,但至少也可分擔一二,公主萬萬不要獨自犯險。”
楚玉一愣,笑著又安撫了幾句,好容易哄桓遠離開,望著重新合上的門扉,她出神片刻,才找來條新的木栓,重新將門扣上:
“你說這些,不是讓我更加舍不下麼?”
花了些時間平靜思緒,楚玉又重新端起來銅盆,打算繼續先前被桓遠闖入所打斷地,可是才邁出半步,身後地門又一次被人撞開。
這回,來人卻是直接破門而入,門扉四分五裂,在空中飛散,有一塊直接落到了楚玉的腳邊。
這個時候和地方,能沒引起外面騷動就直接闖進來的,基本上都是府裡地人,上回是桓遠,這回不知道是誰。
怎麼想扮回壞人逼供都行不通?
楚玉沒好氣地放下銅盆,回頭看究竟是哪位再一次打斷她的“好事”,卻見一抹豔麗的紅衣站在碎片之中,他和桓遠一樣也看到了天如鏡現在的模樣。
天如鏡腦袋上的小辮,即便是心事重重的人看了,也會忍不住一笑,可是花錯面上卻盡是悽惶之色,半點笑意也無。
“公主!”花錯咬了咬牙,朝楚玉半跪下,“容止……容止他……”他的衣衫上,有幾處稍深的暗紅,彷彿是才濺上去不久的新鮮血液。
花錯一直看她不怎麼順眼,這楚玉是知道的,他平素素來驕傲,並且對她不假辭色,可是這一刻他竟然向她行大禮,定然是發生了極為可怕的事情。接著再聽他說到容止,楚玉腦海中已經是一片空白。
耳旁傳來的焦灼聲音彷彿沉悶的炸雷:“容止他,快不行了!”
第二卷 紅了櫻桃綠芭蕉,流光容易把人拋 一百九十五章 命懸於一線
麼會這樣?
楚玉站在床邊,看從宮中請出來的御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