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於不義。況臣女蒲柳弱質,素不諳禮度,德容俱無足取;乞陛下留心邦本,連斬此進讒言之小人,使天下後世,知陛下正心修身,納言聽諫,非好色之君,豈不美哉!”
帝辛大笑道,“卿言甚不諳大體,自古及今,誰不願女為門楣?況女為后妃,貴敵天下,卿為皇親國戚,赫奕顯榮,孰過於此?卿毋迷惑,當自裁審!”
蘇護早已大怒,本來朝上之事就惹得其心裡不痛快,有武成王壓制才沒有爆發,現在帝辛又出此言,蘇護不禁出言呵斥帝辛。
“臣聞‘人君修德勤政,則萬民悅服,四海景從,天祿永終。’昔日有夏失政,荒淫酒色,而今陛下效仿夏王,是取敗之道也!況人君愛色,必顛覆社稷;且君為臣之表率,若不向道,臣下將化之,而朋比作奸,天下事尚忍言哉?臣恐商家六百餘年基業,必自陛下紊亂之矣!”
蘇護是誰?那可是炎帝神農氏嫡系後裔,此人生得性如烈火,剛正不阿,朝上之事可謂選妃,而這選妃本來就是身為帝王的權力,所以他雖然百般不願,卻也只能應承下來。
可如今帝辛居然打起了自己女兒的主意,蘇護對於自己的女兒那是百般疼愛,他認為,自己女兒的幸福,自然要由自己的女兒去選擇,不僅如此,以他女兒的性格,怎麼可能願意成為帝王的妃子?
因此,蘇護一聽帝辛要讓自己的女兒進都為妃,心中惱怒不已,此時卻是再也忍之不住,直接出言呵斥。
帝辛當即大怒,這世間又誰敢如此當面辱罵於他?帝辛欲要將蘇護治罪,可是心中卻是響起了一道聲音,“此蘇護性格剛烈,愛民護子,且為我商不可多得的將才,如今因愛女而辱罵於我,卻也情有可原!”
原來帝辛這段時間一直被迷惑,因而才性情大變,而此刻卻是難得的清醒了那麼一瞬間,可是僅僅片刻間就又被迷惑住。
與此同時,費仲,尤渾二人也是大驚,本來他二人只希望帝辛能夠教訓一下蘇護,並未想過要讓帝辛治罪蘇護,如果真因這事而讓蘇護被帝辛治罪,一旦聞仲回朝,他二人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聞仲此人在朝中威信甚大,別說他費仲,尤渾二人懼之,即便是帝辛本人,也是害怕。
所以眼看事情即將鬧大,兩人因為擔心自己的安危,只得出言勸阻,但是那帝辛卻彷彿是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似的,堅持要蘇護送女進京才可。
蘇護雖然得費仲二人求情,但是並不感激二人,不僅大罵二人惑君誤國,更是大罵帝辛乃是無道昏君。
帝辛驚怒,想要下令治罪蘇護,可是內心深處卻始終有一道聲音在阻止他,一會兒想要治罪,一會兒又認為蘇護無罪,帝辛猶如兩個人般,如此糾纏不斷。
帝辛畢竟是人間帝王,身具真龍之氣,此時真龍之氣突然爆發,堪堪壓過聖人的迷惑之術,方才沒有治罪蘇護,不過因蘇護一而再的辱罵於他,因此帝辛也是憤怒,一甩繡袍,直接離去。
那費仲與尤渾二人見此,臉色發白,他們二人也沒料到蘇護居然如此膽大,敢當著帝辛的面直接辱罵帝辛。
二人冷汗直流,最後見帝辛並未治蘇護的罪,心中雖然微鬆一口氣,卻也為之驚愕,因為這與帝辛最近一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不太符合。
蘇護怒氣衝衝的回到驛站,諸將見其臉色難看,紛紛問及緣由。
蘇護此事怒髮衝冠,沒有多想,便將朝上之事全盤說出。
諸將聞之,紛紛大怒,齊道,“君不正,則臣投外國。今聖上昏庸,不如反了自立一國,此上保宗廟,下報身家之策。”
蘇護此時雖然正在盛怒之下,卻也不魯莽,本想呵斥諸將,可不知為何,下覺性起,竟不細想,直接同意,命左右取文房四寶,在牆上題出一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