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顫抖,他甚至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她摔下去了。
在醫院裡面,他抱著她走在走道上,那些側目而來的眼光,她將臉緊緊地貼在他的‘胸’膛,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想哭。
那是兩個人再次相遇後將近半年的時光裡面,相處得最為和平的一段時光。
可是一切都打破在一個電話,他橫出來想要攔著她的手,僵硬在她那樣涼薄的一句話中。
不關你事,放開我。
那麼久了,他始終是她顧穎一個沒有任何關聯的人。
就像是一個錐子,直直地砸在他的心口上,痛得思維都堵塞。
他站在那裡,看著那匆忙跑出去的身影,半響才反應過來。
調查結果出來了,看到那一疊厚厚的資料,他翻著翻著,手都在發抖,他從來都不知道,不過是七年的時間,卻發生了那麼多。
顧氏倒閉了,顧盛言癱瘓了,而他的母親,死了。
他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就好像人走到了盡頭,無能為力的感覺。
他從未感到過這樣的脫力,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辦。
這些事情,顧穎從來都沒有對他提過,是愧疚還是害怕,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如果可以,他寧願自己永遠都不用出來,不用面對這些。
他和顧穎之間的事情,從來都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他從未想過會牽扯到任何人,可是現在,他在這個世界上唯一血親的人,他的母親,被他和顧穎的事情就這樣氣死了。
方毅和陸昭陽勸他要冷靜,冷靜,怎麼能夠冷靜,他又不是冷血動物。
那是他的母親,是將他養到這麼大的母親。
眼淚流下來,他甚至不知道是燙的還是涼的。
他站在顧盛言病房的‘門’口,顧穎抬起頭看著他,臉上的震驚和僵硬讓他心中一冷。
她問他來幹什麼,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幹什麼,可是他總覺得自己要幹些什麼,他很難受,很難受。
可是這些顧穎都不知道,她那麼自‘私’,從來都只想到自己,從來都只有她自己一個人,那麼多年他就像是一條狗一樣忠心耿耿地站在她的身邊,無論她怎麼拳打腳踢,也不願意走開。
被拋棄了一次又一次,他還是一次又一次地回到她的身邊。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從來都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兩個人的愛情,牽扯到第三方,所有的一切都變得煎熬和難受。
而這些,顧穎都不會懂,因為她從來都不曾愛過他。
顧盛言躺在‘床’上,無聲無息,他突然之間有些恨這個男人。
招惹了他的母親,還對自己的親生‘女’兒不聞不問,卻讓她一個人肩負了五年的艱辛,他真的很想如他自己所說的,拔了那氧氣管。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他想將顧盛言帶走。
顧穎跪在地上求他,拿著刀橫在脖子上求他,他的手指緊緊地掐著自己的手心,第一次那麼地狠心。
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顧盛言那樣對她,她還能夠這麼愛顧盛言,他甚至有些癲狂地妒忌顧盛言。
顧穎就從來都沒有這樣維護他,甚至將他一次又一次地推到懸崖的邊沿,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看到她那樣歇斯底里,他突然覺得有些快意,就好像那麼多年來的付出,終於得到顧穎半分的回應了,儘管是那麼地不堪。
他終究還是將顧盛言帶走了,將他直接送到了美國。
他再也見不到葉雪華了,他也不想讓顧穎見到顧盛言。
他愛顧穎,可是他也愛葉雪華。
方毅知道事情後跟他吵了一架,他不知道自己的兄弟什麼時候會為顧穎說話,當年他們從來都是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