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王府。
白守城夫婦不是她的父母。她努力這樣安慰著自己,希望自己不要那麼難過。
可是隻要一閉上眼睛,她的腦海中就會不斷的浮現那兩個人的音容笑貌。還有,她剛剛親眼確認過的,已經完全燒焦了的兩具屍體。
她沒有辦法讓自己不難過。
而佩兒還一直不斷的在她的面前控訴,指認殺人兇手就是宇文清。
她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她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她也想不明白,宇文清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可是佩兒說她親耳聽見了。
佩兒又有什麼理由去嫁禍宇文清呢?
她覺得自己頭疼的要命,甚至想就這樣暈過去,失去知覺,什麼都不要想最好。
雲錦扶著她進王府的時候,打發了下人帶著佩兒下去休息,自己扶著白若雪回到住處。
進門的時候,雲錦覺得有些奇怪。因為平時白若雪若是沒有回來,下人們都會等著。可是今天滿院子竟都熄了燈火,只有明香的房中點著燈。
可是這樣奇怪的事情,白若雪並沒有察覺。她只是覺得心裡難受的很,想去看看自己的孩子。也許這樣,她才能稍微好過一點。
所以,她徑直嚮明香的屋子走去了。
到門口的時候,她怔住了。
雲錦本是跟在她身後一點點,見她停下來了,有些奇怪,伸頭去看。
“啊……”
雲錦控制不住的慘叫了起來,她看到屋子的地上血淋淋的,那些鮮血都是從明香的胸口流出來的。而站在明香旁邊,手上拿著鮮血淋漓的匕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明香的父親,宇文清。
宇文清聽到聲音,回頭,看到白若雪面色如紙一樣站在門口,他嚇的本能的把手中的匕首扔在了一旁。
“不是,不是你看的樣子。我,我沒有,不是我。”
宇文清第一次那麼慌亂,甚至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做什麼。
白若雪嘴巴張了張,可是發不出聲音,她甚至連眼淚都流不出來。
她扶著門框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走到床邊,蹲下來。她的全身都在顫抖,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她努力的伸手想要去試探明香是不是還有氣息,可是她好怕,她試了好多次,都沒有成功。
她怕,她真的怕這一試,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就沒了。
後來是雲錦撲了過去,伸手試探的。
“郡主,郡主!”
雲錦一下子撲到了已沒有沒有了氣息的明香的身上,哭的死去活來。
雲錦一直都很疼明香,平時抱著明香的時候,都像是捧著什麼寶貝一樣。所以看到明香死了,她真的心痛的快要死去了。
而她不過是白若雪身邊的丫環而已。
她都傷心成這樣,作為母親的白若雪呢?
她怔怔的看著雲錦緊緊的抱著明香,明香那麼小的身體裡,幾乎流出了能把這個世界都染紅的血。
她慢慢的站了起來,轉身,看著一臉擔憂的宇文清。她的嘴角彎出了一抹笑意,可是卻苦澀到了極致。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這麼做?”
“不是我,真是不是……”
“夠了!”白若雪打斷了宇文清的解釋,“佩兒說是你指使人殺了我爹孃,就算她說她親耳聽見了,我也在心中努力的說服自己,你不會這麼做的。可是現在,我親眼看見了。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可是為什麼?我的父母不是你的父母,可是我的女兒是你的親骨肉啊。你為什麼要這麼這麼做?”
眼淚終於還是奪眶而出了。白若雪覺得自己真該死了算了,要不然,這樣殘酷的現實,她要怎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