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知道那杯茶水裡摻了一些古怪的雜質。倒是戴言,單憑鼻子聞聞,眼睛看看,便能發現水裡有毒,怎麼看也不像個十一歲娃娃該有的本事。
戴言!從頭到腳,從眼神到功夫,從裡到外,沒一處不古怪。
“喜歡吃冰激凌嗎?”夏湘脫口而出。
戴言皺眉尋思了半晌,清明的目光裡終於生出了一絲疑惑:“冰……激凌?是什麼東西?”
這表情做不得假,看來不是穿越來的。夏湘長長舒了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沒什麼,說錯了話。”言罷,繼續朝山上走去。
戴言追上來:“你開春兒的時候落水沒有?”
夏湘心頭一跳,惶然地望著他:“你怎麼知道的?”聽說的?那陣子名聲正盛,連落水的事也傳開來了?
“日後離水坑小河遠些……”
戴言還未說完。夏湘便笑了:“我會鳧水,水性很好。”
戴言瞠目結舌,他還沒聽說過哪家大小姐將將八歲就會鳧水。跟誰學的,在哪兒學的?夏湘看出他的疑惑,輕笑道:“住在府裡時,院裡有個小池塘,偶爾便去遊一圈兒。”
“大小姐真是……聰慧過人。”戴言不由懷疑,難道跟自己一樣,也是個重生的?
“再如何聰慧。也不及你。”夏湘望向戴言,目光裹著一絲玩味。
兩個孩子用深沉狡黠的目光相顧而望。雙雙笑了起來。夏湘的笑容依然帶著防備,戴言卻一味爽朗而溫柔。
“若遇著麻煩,便來找我。隔著兩家便是我住的地方。院裡種著許多青菜,養了些雞鴨。門口有棵黃楊樹,很好認。”戴言聲音溫和,事無鉅細說的很詳盡。
夏湘開門見山地問道:“看樣子,你不比我大幾歲,功夫怎麼這麼好?”
“據說你才八歲,怎麼吟出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這樣的詩句?”戴言微微一笑:“我自打五歲,便開始修煉功夫了。”
解釋之後,再沒提起夏湘吟詩的事。夏湘卻有些惱。梗著脖子解釋道:“我做了個夢,夢裡一位老伯唸了這兩句,我便記下了。”
“那雲想衣裳花想容呢?”戴言深深望著夏湘的眼。夏湘一時竟有些慌張。
“那……那也算不得好辭句。”慌張之後便是胡言亂語了,詩仙的絕妙佳句,到了夏湘口中,連好辭句都算不上了。
“算不得好辭句?”戴言笑的越發溫柔了:“那怎樣才算得上好辭句?”
夏湘不語,想了一會兒,乾脆耍個無賴:“我沒學過吟詩作賦。自然不懂什麼才是好辭句。”
戴言也不戳破,只是疑惑地問道:“那茶你喝了?”
他親眼看到茶水碰上了夏湘的唇。放下茶杯時,夏湘的唇是溼的。若沒有喝下去,只是碰了碰唇,應該不會致命,可依然會有些不適。
見夏湘並沒半點兒異樣,戴言有些訝異了,難不成,這小妮子百毒不侵?
夏湘搖搖頭:“沒喝。”
沒想到聊來聊去又聊了回來。夏湘接到茶水的時候,感覺不對,手指便緩緩劃過杯沿,輕輕將毒素和花瓣都盪開來,碰到嘴唇的水無色無味沒有半點毒素和茶味。
戴言見夏湘不願多說,便也不好追問。
所以,二人雙雙沉默了。
“大小姐,”周玉年站在高處揮手:“你們快些,不至累成這樣罷?”
戴言搖搖頭,望著夏湘假惺惺地說道:“走不動了。”
“走不動了?”夏湘促狹地笑道:“官道上劫持我時,速度快得很,體力好的很。”
“那些事,還提它做什麼?”戴言擺擺手,又拎起腰上的黃玉:“畢竟,咱們已經互贈過信物了。”
戴言笑容乾淨無害,夏湘卻面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