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別說傷勢,就是這零下十餘度的環境也足夠要了他的命。
第二天下午,風雪終於開始變緩,對行動帶來的影響大幅度減弱,但是薩布娜和三太黎的心卻沒等落下再度提了起來。因為在天色即將黑暗之際,他們意外的發現……身後茫茫無際的雪原盡頭,好像有幾個人影在快速移動,方向所指正是他們。
楊靖在十天前就已經趕到了呼倫貝爾,為了更好的執行這場‘精兵行動’,沒有急於尋找聖族傭兵基地,先是在外圍會和了蘇赫巴獸,透過隨行的千目隊員聯絡到了‘命’,瞭解先進的確切情況。然後深入雪原開始邊走邊看,試圖尋找天網的遊獵部隊。可惜雪原面積太大,這樣茫無目的的行進很難碰到‘獵物’,於是在三天前改變目標和路線,動身前往聖族傭兵基地。
只是一場突如其來的猛烈疾風打亂了他們的計劃,寒風呼嘯、積雪翻飛、氣溫驟降,他們被迫停在原地,但……當風雪停止、天地平靜,再次啟程的他們卻意外的發現了幾道深深淺淺的腳印,還有明顯的鮮血痕跡,出於好奇,他們改變方向跟了過來。
當距離拉近,當望遠鏡模糊的鎖定前方的人影后,無論是楊靖還是屠擎蒼,像是嗅到血腥的惡狼,眼睛頓時充滿了狂熱,拋棄所有負重,惡狠狠的朝著他們撲了上來,速度持續飆升,像是兩條雪狼在茫茫雪原風馳電掣的飈射。
三太黎是揹負著陰陽草在狂風中賓士了兩天兩夜,體能和精力消耗太大,儘管數十年來不斷磨練意志和體力,也不可能保持平常的速度。反觀楊靖和屠擎蒼,風雪天氣的時候他們自造了冰屋,休息、調養,絕對的全盛狀態。
天色漸漸黑暗下來,但長達兩天的凌冽寒風吹走了所有云彩,皎潔的月光毫無阻隔的照射天地,經過茫茫積雪反射,天地一片大亮,映出種美輪美奐的唯美景象,也足夠雙方看的清楚數千米內的景象,誰也不至於失去誰的蹤跡。
雙方的距離在一點點的拉近,平整的不能再平整的雪原茫茫無際,又沒有什麼可以躲藏的掩體,誰要想甩開誰,幾乎是不可能。
在狂奔了大半個小時候,三太黎忽然停了下來,把陰陽草小心翼翼的放下:“帶走,別回頭。”
薩布娜看著整迅速靠近的敵人,又看了看面無表情卻眼神決絕的三太黎,沒有過多的廢話,背起陰陽草向著西南方位疾速賓士。
“一路走好,苦行僧者三太黎……為您守護這最後一程!”三太黎拿起插在地上的黑色鐵棍,深深吸了口氣冰冷刺骨的空氣,清涼的感覺從肺部流轉全身,平復著劇烈起伏的心跳,然後……頭朝西南方位,平舉黑色鐵棍,以頭扣地跪了下去,嘴裡細語呢喃,像是在禱告著什麼。
這一跪,這一禱,足足持續了二十分鐘,當身後的腳步聲逐漸清晰,三太黎緊閉的眼睛緩緩睜開,一抹決絕的凌厲在眼底顯現,乾瘦的臉頰緊繃肅穆,然後……未見膝蓋發力,竟然直直的站了起來,麻布粗衣下的瘦弱身軀上,一條條精壯的肌肉細蛇般隆起,死死的纏繞在他的身上,一股極其恐怖的力量氣場在周身旋轉。
“遠方的客人,可願留下?!”片刻等地啊、片刻積聚,一抹冷語在乾裂的嘴唇擴散,三太黎蓄勢已久的身體剎那爆發,宛若颶風下的海洋,捲起萬丈浪濤,以無匹的狂野勢頭呼嘯翻轉,極盡狂暴的直擊疾馳而來的敵人。
“苦行僧,三太黎,果然是你!!”楊靖眼底精芒乍放,疾馳的身形幕然暴起,僅此一刻,無論是神情還是動作,都帶著幾分異樣的平靜,但就在兩人即將半空撞擊的時刻,眼底精芒驟然化作血色,渾身力量剎那爆湧,整個人的氣場急劇轉變,一聲極為沉悶的嘶吼在喉嚨滾動,雙臂機械版剎那轟砸,鎢金大棍裹挾恐怖的爆炸勢頭,悍然撞擊黑色鐵棍。
鏘!!!!震耳的音波以交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