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甚至他跟南宮煜剖白了,但是蘇檬是他最重要的人,因為顧西弦跟鄭雨桐的間接傷害至今人事不省,他承受不住,心理壓力太大了,一看到顧西弦或者鄭雨桐,他就會無法控制自己。
而偏偏,他非常珍惜他跟他們兩個的友情,不想因為自己的失控而徹底失去他們,因而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再見面。
“好。”顧西弦也知道他的心思,並沒有反對,點點頭答應了。
顧西弦走出來,就去問了蘇檬主治醫師的意見,她的主治醫師年近花甲,非常有經驗,醫術很好。
他認識顧西弦,一進來就跟他握手,得知他的來意之後便道:“蘇檬的病情,老實說不大樂觀,她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摔下來,儘管有緩衝,但還是對她的內臟造成了影響。之前跟安少我並沒有說實話,怕他失控,蘇檬最好在這一兩個月內醒來,否則有可能導致器官衰竭,你知道器官衰竭後,想要再救回來,就太難了。”
顧西弦心裡一緊,完全沒想到蘇檬的情況竟然這麼嚴重:“這件事要繼續隱瞞住他,你做的很對。”
但是話音剛落,安銘彥就衝了進來。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惡狠狠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誰都沒想到安銘彥跟著過來,又恰好聽到了他們的談話,醫生嚇了一跳,隨即要掙扎,顧西弦連忙按住他的手腕,將可憐的醫生掙脫出來,安銘彥眼睛赤紅,幾乎瘋狂了,他瞪著醫生:“你再說一遍!”
這裡的喧鬧外面聽到了,幾個正好路過的護士連忙進來勸阻,不過安銘彥幾乎跟瘋了一樣,顧西弦幾乎按不住他。
“安銘彥,冷靜!”顧西弦低喝一聲,“醫生會有辦法的!”
“有什麼辦法!”大滴大滴的眼淚自他眼眶裡滾落下來,有幾滴落到了顧西弦的手背上,灼燙的幾乎傷人,“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她,我寧願躺在那裡的是我!”
安銘彥的悲慟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但是在這種情況面前,誰都無能為力,顧西弦抿著唇道:“你該對她有信心。”
“我也想對她有信心啊。”安銘彥痛苦的抓著頭髮,忽而用力掙脫,跑出門外。
顧西弦連忙跟上,不出意外他去了蘇檬的病床前,他握住蘇檬的手,只覺得這雙手那麼脆弱,彷彿輕輕一碰就要化成灰飄走,他注視著蘇檬,低聲懇求:“檬檬,我知道你怪我,但是我真的知道錯了,我求求你,趕快醒過來吧,你想要怎麼懲罰我都好,但是我求你,醒過來。”
安銘彥哭的像個孩子。但是病床上的蘇檬卻一動都不動,彷彿無動於衷。
顧西弦對跟過來的醫生道:“你們有多大把握讓她醒過來?”
“老實說,成為植物人之後,要醒過來基本都是靠病人的求生意志力,如果病人求生意志強烈,那麼很有可能醒過來的。”醫生縱然見慣了植物人,但是此時看到悲傷的安銘彥,眼裡還是流露出一絲不忍,並沒有責怪剛剛他的失禮。
原來真的是靠自己,顧西弦心裡嘆息一聲,不知道蘇檬有沒有這麼強的自制力了。
顧西弦打電話叫了南宮煜過來,經過此時,安銘彥大概會更恨他。他來安慰只會適得其反,現在只有南宮煜可以靠近他了。
南宮煜接了電話立刻就趕了過來,等著安銘彥將情緒徹底發洩出來才進去勸慰,南宮煜口才極好,安銘彥稍稍平復了一下心情。
快要過年了,連日裡天氣都陰冷的很,尤其在京城,一旦出門恨不能要裹兩件大衣,天空是灰濛濛的,地上也是灰色的,許多樹落光了葉子,只留下灰突突的樹幹與樹枝,顯得悲涼而蒼茫。彷彿一切都被埋進寒冷,了無希望。
但是冬天同樣孕育著春天,熬過這段時間,迎來的必定是生機勃勃的未來。
顧西弦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