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一郎,你和手冢,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真田在凳子上坐了幾分鐘,剛想說些什麼,就聽幸村開門見山的問道。
“你知道?”真田驚愕,因為幸村還在病中,這事他並不曾與幸村說過。不過,驚愕歸驚愕,幸村一向敏銳,他也從未想過要瞞著,知道這事也實屬平常,也就釋然的答道,“你生日前幾天。”
“果然。”幸村笑了笑,“那時去函館,是我任性了。”
“沒有。”真田皺眉,“抱歉,那時候沒有陪你一起去。”
“弦一郎已經對我夠好了。”幸村仍舊是笑,卻忽然眨了眨眼,“弦一郎不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你和手冢的事麼?”
“嗯?”真田果然挑起了眉。
“弦一郎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麼?”幸村看向插在瓶子裡開得極好的紅色山桃,“我們剛剛認識的時候。”
“那時的弦一郎,還討厭著搶了家人注意力的手冢來著呢。”
“哪、哪有?”真田輕咳,堅決不承認。
“是麼?”幸村撐著下巴,藍紫色的眼眸裡浸滿了笑意,“我可是還記得,那時小小的弦一郎在我面前說著‘那個討厭的小孩’時的情景呢。不過,雖然討厭著,和我說話的時候,倒是十句有九句是和手冢相關呢。”
那時的他,可是對弦一郎口中“那個討厭的小孩”好奇的緊呢。
後來終於有一次在真田家附近見到了一個小小的穿著粉色的連帽衫垂著頭坐在門廊上的男孩,那時他還不曾知道這就是弦一郎口中的手冢,只是看著那乾淨的眼睛安靜的樣子,就想過去和他說話。
但還沒等他開口,那邊真田就已經吼過去了:“你怎麼出來了?還不趕緊回去!奶奶看不到你要著急的你不知道啊!”
他看著那孩子原本發亮的眼睛瞬間變得黯然,然後有些委屈的垂下頭去。
“弦一郎。”他側過身,剛想說說自己的朋友,就見弦一郎已經迅速跑到了那個孩子的身前,一邊牽起那孩子的手,一邊抬手從身上拿出幾顆糖來,滿不在乎的塞入那孩子的另一隻手,然後有些嫌棄的開口數落,“我說你煩不煩啊,在家裡好好待著不行麼……”
幸村至今還記得那時就這樣被拋下時心裡的那種失落感。
“弦一郎,對你來說,手冢是不同的。”
幸村伸手把那幾枝花拿起,擺成自己喜歡的樣子,繼續道,“這我早就明白。只是,從來不曾想過,那種不同,會是愛情。”
“我也不曾想過。”沉默許久後,真田終於開口,“精市,我只知道,我想和他在一起。”
“弦一郎,手冢喜歡你麼?”
“他自然是喜歡我的。”真田答得沒有任何猶豫,“只是,不只是愛情。”
“你喜歡他,也不只是愛情吧?”幸村聳聳肩,“兩情相悅是最幸福的事。弦一郎,恭喜。”
真田只是倒了一杯溫水遞給他,然後微笑:“精市,我回去了。”
後來,柳與幸村就真田與手冢的事長談。
幸村只是微笑著告訴柳無需擔心。
“精市,你知道些什麼?”
幸村只是道:“蓮二,你覺得弦一郎的家人待弦一郎如何?”
柳回想起他們的態度,最終也只道:“極好。”
“是啊,極好。”幸村抬頭看他,眼眸幽深的看不清情緒,“但是,蓮二,你知道麼?我曾經在真田家吃過一頓飯,那時手冢也在。”
“菜很淡,淡到我幾乎吃不下。但是,真田的家人都吃的很好。可是,真田家人的口味都不算淡。而且,那天的飯桌上,我沒看到任何胡蘿蔔和薑絲的影子。”
聽到這兒,柳想起去真田家吃過幾次飯時那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