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系的官員,也各自調去不同地方,使史嵩之在襄陽的勢力不能再抱成一團,尾大不掉。
而史嵩之想要入朝為相,就不能在襄陽這等軍事重鎮上擁有太強的影響力,以免有擁兵自重之嫌。佔據相位,再在地方上手握重兵,這皇帝哪還敢再放心去用。對於皇帝拆解打散他在襄陽的勢力,史嵩之也只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必要的時候還得主動配合。入朝為相,就不能再擁兵自重,這本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不過這個時候呂文德大拍史嵩之的馬屁,卻是有另投門路,轉換門庭,要傍當朝宰相這棵大樹的意思了。
第十一章暗示招攬關尹之後
呂文德話裡有轉換門庭投效之心,但史嵩之卻並沒立即露出招攬之意。他此時初登相位不久,雖此次襄陽大捷讓他穩固了相位,但自史彌遠後,繼任宰相皆兼樞密使一職,軍政大權一把抓,本就權柄極重,若再有實際重兵掌握在手,極易遭忌。
但他卻也曉得,值此亂世之秋,有實際兵權在手,才會更有話語權,否則他便是職位再高,升任太師等位職最高的三公,沒兵沒權,底下也不會有多少人真肯聽他的。他能登得相位,也是之前經營襄陽十餘年,有實際的政績與兵權在手,在整個南宋朝廷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與影響力,否則憑何能入得皇帝法眼。
只是為獲取相位,他便不能夠再把襄陽的重兵掌握在手中,否則任宰相兼樞密使,再有實際兵權在手,極易遭帝王之忌,皇帝也不會放心讓他為相。為了相位,他也等於是主動放棄了原本襄陽所經營的一切。現在呂文德帶襄陽大捷之功有主動投效之意,他心中自是十分心動。只是明面上卻不好答應,免得落人口實,引起皇帝猜忌與朝堂對手攻奸他的把柄。
但他知曉有實際兵權在手的重要性,雖未明面答應,但之後與呂文德的交談中,話裡卻頗有暗示。甚至連帶著對尹治平,也暗示了一把招攬之意。
只是尹治平卻沒有什麼做宰相門客的心思,他此來臨安,為方便傳教。是有想交好朝中諸大臣的心思。史嵩之作為當朝宰相,自然是極重要的交好物件。但這是建立在身份對等的互相交情上。他絕沒有自甘居門下,替人跑腿賣命的想法。
或者這些朝中大臣們不會太把他這麼一個徒有武力的山野道士看在眼中。但來自於後世的他,可不會太在乎這些人的身份。便是當朝皇帝,他也不會多在乎其身份與地位的尊貴。無論這些人究竟有什麼身份與地位,在他心裡,都是把自己視之為與對方平等對待的。
而且他的交好是為日後傳教時行事方便,卻並非是必須。他可不會因存著交好之心,人家逼到頭上來了,他還會一味隱忍,委曲求全地不敢得罪。既沒這心思。交好又非必須,並不怕因而得罪史嵩之,尹治平哪裡會應他?而史嵩之的招攬又只是暗示,他便乾脆揣著明白裝糊塗,故作聽不懂,將其無視之。
尹治平裝糊塗,史嵩之卻也沒法。他這招攬既沒挑明,卻也不好強令對方做出答覆。不過他對於尹治平本就沒有太多看重,並沒有非招之麾下而不可的心思。只是順帶為之,這時尹治平裝糊塗不懂,他也只是心裡不悅地暗道句“不識抬舉”,便即作罷。
史嵩之能做到這般位置。也並非沒有容人的雅量。而對尹治平這一介武夫他本也就沒有多看重,當下心中不悅地暗罵一句後,便也懶得多作計較。
其實他便是有心想計較。也不敢過分計較。這道人能於十萬蒙古大軍中斬殺其主帥忽必烈,不管有幾分真假。想必武功都是極高的。這些江湖武人,他以前也是曾有接觸過的。當真是有“一言不合,就敢血濺五步”的人物。若真計較太過了,被對方記恨,一怒拔劍想要殺他,他晚上可也睡不安穩。既然話沒挑明,他便也揭過不提,當下面上容色不改,仍是面帶笑容地與二人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