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七月回到屋中,她如今被許諾教得已經是打探情報的高手了,出去一圈便將情況問得清清楚楚。
行過禮後便快速說道:“娘子,丁四郎君的書童說前幾日他們郎君原本是要與兩位往日的舊友同來宋府,共賞牡丹,昨日卻突然差人給那兩位友人帶了口信,說另給他們安排了宅子,今早則去了寧王府接了佳仁縣主和四娘子,三人一起來的宋宅。”
一直在旁邊鼓搗軟鞭的胡靈一聽,立刻湊了過來。
下巴微微揚起,斬金截鐵道:“佳仁縣主放著寧王府好好的別院不去住,反倒讓丁墨帶她來這裡,肯定不安好心!”
許諾點頭,讓七月出去後倒了一盞茶給胡靈:“喝茶吧,莫要氣傷身體。”
胡靈向來是個心寬的,什麼事兒也不操心,待人也十分寬容,唯獨和佳仁縣主是死對頭。
她接過茶盞一口喝盡茶湯,咣地一聲將茶盞按到憑几上,道:“六娘,我知道你最是聰明瞭,無論她佳仁縣主是要做什麼,你都得想辦法幫我攔著,不能讓她禍禍人。”
“就這麼確定她是不懷好意,說不定是特地來與你和解的?”
許諾一邊點茶,一邊一本正經地說話,看似很認真的樣子,實際上卻在極力地憋笑。
“別逗我,我還不知道她,一天到晚除了算計陷害人,別的她是不會做的。”胡靈說著話,氣的將斜靠著的憑几都推開了,茶盞隨著憑几的晃動轉了個圈,險些跌落在席子上。
呂九娘將憑几扶回去。拍了拍胡靈的手,道:“我先幫你分析一二。”
“還是九娘待我好。”胡靈點點頭,一臉認真地看著呂九娘。
“丁墨是昨日突然改了主意,要帶佳仁縣主來宋宅暫住兩日,但他沒有改變決定的原因,多半是佳仁縣主要求的……佳仁縣主定然是從許倩那裡得了你我幾人要來宋宅的訊息,她或許是對我們三人懷恨在心。或者是因為許大郎也會來宋宅。”
呂九娘最擅長分析。她父親呂夷簡在應天府任職處理過的案子她都分析的來,佳仁縣主的小心思完全不在話下,幾句話就說得胡靈心服口服。
佳仁縣主欣賞許平逸。這是全京城都知道的,她完全有可能是為了接近許大郎而來。
畢竟平時見面不是在赴宴,便是在寧王府,她想多與許平逸說話的機會都沒。
京城中女子。哪個不仰慕許家大郎的風采,不對他一雙妙手讚不絕口。可佳仁縣主的喜歡,卻怪得很。
許諾對此的解釋是,佳仁縣主有著高高在上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腆著臉對男子示好。她在等著許平逸向她示好,甚至是求親,可到時候她答不答應這門親事又要另當別論了。
許諾夜間親自去佳仁縣主住的地方看了一圈。又繞到去許平逸的屋外蹲了會,沒有發現異常才回來。
入睡前更是叮囑胡靈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在牡丹花宴上和佳仁縣主起衝突。
雖然她沒有像胡靈一樣一口咬定佳仁縣主此行不懷好意,可心中的提防警惕卻是一刻也沒停過,尤其是前些日子透過朱商轉給她的人脈得到許倩早在來京城前就歸屬佳仁縣主的訊息,更是讓她認定佳仁縣主在謀劃著什麼。
第二日一早,許諾是第一個醒來的,她穿戴整齊後便隨著春棠去叫醒還在夢鄉的胡靈。
胡靈出門在外向來是不帶婢女的,只有外出小住,需要婢女幫忙梳頭打扮才會帶上一個。
如今和許諾一同出門,即使是小住,也不帶婢女,只說要蹭春棠兩日幫她梳頭。
“胡娘子,你醒來了。”
春棠見胡靈已經坐起,盈盈上前矮身行禮,而後便招手讓兩個婢女拿了洗漱的東西進屋。
胡靈是習武之人,有人靠近她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