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禮站在一樓走廊盡頭,側靠著門,望著遠處院子裡的雪松。
距離季言禮兩米的臺階下,站了兩個?人——段浩和段浩的一個?副手。
從多農山再到這次,一回兩回,實在是有點太巧合了。
很難讓人不把這些事情和沈卿父母的案子聯絡在一起。
而且為什麼每一次都挑在他?和沈卿出國?的時候?
對方對他?們行程實在是太過瞭解了。
季言禮側靠著門,撣落菸灰:「從身邊的人開始排查。」
段浩抵了下眼鏡,遲疑了一下問道:「除公司的人外,季家的所有人也要查嗎?」
段浩知道雖然季言禮表面和季家並?不是很親近,但實際上在他?心?裡,家人很重要。
不然也不可能?在最開始沒?有直接把檔案給沈卿,他?抱了一線希望,希望查出的最後結果,是沈卿父母的案子其實和季家沒?有關係。
但現在,如?果要從季家本家開始排查,就代?表在季言禮心?裡,沈卿的位置超越了跟他?同姓的這些家人。
季言禮嗯了一聲,右手兩指間夾的煙輕輕轉了下。
他?目光沒?移,依舊是落在那棵挺拔的雪松上。
「季松亭家也查一下。」季言禮淡聲。
段浩微有些詫異,以為自己?聽錯了:「季松亭?」
這些年季言禮一直獨自一個?人,唯有三叔季松亭一家給過他?親人間的溫暖。
父親去世,母親病重,季言禮當時還在上學,經常隔三差五地會被叫到季松亭家吃飯。
這些年,念著這些恩情,無論是季家分家產,還是公司的股東大?會,季言禮對季松亭一家人次次都是護著,對季宛若也一直疼愛有加。
段浩還是猶豫,說出自己?的想法:「季家就是再弱的一房,也有自己?反偵察的手段,我們排查的太嚴苛,很難不留下痕跡。」
換言之,就是到最後很難不被對方知道。
真的要為了沈卿,跟季家的人撕破臉嗎?
如?果最後查出來和季家人其實沒?有關係,那就是白白和家裡人再次有了隔閡。
那是唯一疼愛季言禮的三叔一家了。
如?果再有間隙,季言禮以後真的就只有自己?了。
段浩目光抬起來,看向兩步遠外,站在臺階上的男人。
他?穿著深灰色的登山服,手上的煙已經掐滅,正抱胸倚在一旁的門框上。
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神也很淡。
段浩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片刻後,季言禮低頭,鞋底碾在一片飄到腳底的落葉上,輕聲:「嗯,不用考慮其它任何事情。」
「不惜一切代?價。」季言禮淡淡說。
只是正常筆錄,沈卿很快便從問詢室出來。
出來時沒?看到季言禮,只有等在走廊的段浩。
段浩上前一步,把沈卿隨身帶的東西遞給她:「老闆在二樓,問警方一些事情。」
沈卿點點頭,接過自己?的包,收好東西背在身上的時候又問:「他?你們受傷了嗎?」
段浩正在聽副手說話,聞言回頭,聽清沈卿的問話後,回答:「主要襲擊的人都在站臺,外面當時沒?有那麼亂,還有到位的安保。」
「我和老闆都沒?事。」段浩說。
站在沈卿身邊的女律師感覺到沈卿鬆了一口氣。
女律師目光恍然,從沈卿身上移開,不自覺地看了眼從樓梯口方向走來的人。
男人一身灰色的衝鋒衣,身影高?挺。
這位女律師在季家集團下一個?分公司做法律顧問,這幾天正巧在日內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