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先?前用了點手段, 讓沈家長房幾個正在努力拓寬的專案都黃了, 這幾天?沈江遠簡直鬧翻了天?。
「不用管他們。」沈卿走到辦公桌後,翻了翻上面?攤著的檔案, 想?到另外一件事。
沈卿把?其中一份檔案放到架子上,抬頭,問餘曼:「放在段浩車上的東西,這幾天?有聽?到什麼嗎?」
餘曼把?手裡?的東西放下, 兩手交疊垂在身前。
她身上是白色的西裝和一字裙, 新剪的齊劉海看起來沒比沈卿大幾歲。
餘曼回想?了一下,回答沈卿的話:「也沒聽?到什麼特?別的, 就?是段浩接待一些?日常客戶的情況, 昨天?還聽?到段浩給季言禮打電話匯報一個融資案,彎美醫療的那個案子, 他們?競標時的心裡?預期在83個億。」
餘曼一字不落地把?重要的事情分條闡述給沈卿聽?。
沈卿點頭,正?想?讓餘曼先?出去, 忽然手上停了寫?字的動作,把?餘曼叫了回來。
她像是想?到什麼,輕擰了眉毛:「段浩是在電話裡?跟季言禮說的這個事情?」
餘曼想?了想?, 點頭確認:「對, 按當時的錄音聽?, 確實是在電話裡?說的。」
餘曼沉默著等待沈卿的後話。
幾秒後, 沈卿輕吸了一口氣, 把?筆往桌子上一扔,往後靠在椅背上。
她睜開眼, 盯著天?花板看了幾秒,輕聲對餘曼說:「把?人撤下來吧,以後每天?的錄音也不用讓他們?整好再往你那兒送了。」
餘曼皺眉:「怎麼了?」
沈卿轉了轉脖子,手扶著後頸揉了揉,她用腳上的高跟鞋踢著實木桌的桌腿,輕轉了一下椅子,看著像是陷入了某種思考。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和了解,沈卿能感覺到段浩是個在做任何事情上都很謹慎的人。
他這樣的人不太可能會在電話裡?報給季言禮當前競標案準備的確切數額,這麼重要的事兒,他會見面?再說。
所?以如果段浩確定是按剛剛餘曼那麼說的做了,那十有八九應該是故意的。
故意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粉飾太平,故意說一些?看似重要實則對沈卿無用的訊息,來讓她相信他們?真的被她監聽?了。
沈卿按了按眉心,從座椅上坐直,平靜道:「季言禮應該知道我在段浩車上放東西了。」
餘曼微怔之後很快地收拾好臉上的表情,她神色有點凝重:「那我們?怎麼辦?」
沈卿父母一年半之前因一場車禍去世,十年前一個建築工程的受害者以自殺式的方式開著大油罐車撞向?了沈卿父母所?在的車,造成了這場意外。
與此同時,也把?沈卿的父母定為了十年前那項工程的罪責方。
但沈卿知道,十年前的那個專案自己的父母並沒有參與,是幫另幾家人背了黑鍋。
不過這件事情藏得太深,經過一年多的證據收集,沈卿只能確定季家當時以旁觀者的身份知道些?什麼,但還是無法確定真的始作俑者是哪些?人。
所?以沈卿一開始接近季言禮的目的,是想?透過他查清楚當年的事情。
餘曼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望著辦公桌後沉默的人。
片刻後,她試探著問沈卿:「為什麼不直接問一下季言禮,萬一他知道,願意幫你?」
餘曼說到一半止住了這個話。
她大概能想?到沈卿為什麼不直接問。
餘曼猶疑了一下,還是小心翼翼地問出口:「你是不是怕當年的事季家其實也有參與,季言禮包庇」
「餘曼。」沈卿開口,聲音很輕地打斷她。
餘曼下意識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