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華元府生氣,聽到他說前女友生氣,現在聽他說這種不鹹不淡的話更生氣。
沈卿彎腰撿了一側沙發上的大衣,轉身便往門口走,語氣也有些彆扭:「走,剛忘走了。」
有些失去?理?智的沈卿沒意識到她這句「剛忘走了」比季言禮那兩?句話更懟人。
高跟鞋的鞋跟踩在木地板上,發出?「噠噠」的響聲?,沒兩?步,沈卿已然快到了雅間房門處。
忽然身後人動了動,比女人更沉的腳步聲?響起,季言禮在沈卿拉開?門的一瞬間反手再?次把門壓上。
他站在沈卿的身後,兩?人離得極近,沈卿身上的外套早就脫掉了,露背的禮服隔了一層薄薄的襯衣布料直接貼在季言禮的前胸。
季言禮右臂撐著門,左手搭在門把上,這樣一個姿勢幾乎是把沈卿擁在了自己懷裡。
沈卿不自覺地縮了下身子,她幾乎能聽到耳後男人輕微的呼吸聲?。
大概是因為都不知道怎麼開?口服這個軟,所以兩?人一時都沒說話。
默了半晌,還是身後的人先開?了口。
季言禮的聲?音依然是慢條斯理?,帶點混的,但仔細聽卻發現還帶了些無可?奈何的釋然。
季言禮:「項鍊不要了就走?」
沈卿嘴硬:「你也沒說給?我。」
「不給?你你當?我花一個億做慈善?」季言禮輕呵一聲?。
沈卿伶牙俐齒:「本來就是做公益,你是不是太閒想捐錢,我怎麼知道?」
大約是真的被氣到了,沈卿這句落後,良久屋子裡沒再?有動靜。
沈卿嘆了口氣,輕聲?:「對不起,我」
「對不起什麼?」季言禮輕笑了一聲?,彎身,把頭?搭在沈卿的肩窩處,明明是調笑的語氣,聲?音裡卻透露了一絲疲憊,「你不是一直都這麼白眼狼?」
沈卿舔了舔唇,語調很低很低地辯駁:「我沒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她的聲?音實在是太低太低,低到季言禮幾乎沒有聽到。
微有些硬的髮絲蹭在沈卿的脖頸,讓她那處的面板有些癢。
她不由得動了下身體,換季言禮更緊地扣住她的腰。
許是夜晚太安靜,又或者單單是因為此時房間裡的光線太暗,讓人有種衝動,想說點平時青天白日裡不會說的。
沈卿察覺到身後的人再?度開?口,說話間帶出?來的熱氣噴到了她的後頸,不僅癢還有點麻。
他聲?音沉沉,尾音拖沓,語氣裡略有些輕佻:「以後都不再?糊弄我?」
有一瞬間沈卿福至心靈地覺得,季言禮真正想問?的是「以後是不是都不會再?騙我」。
老實說,沈卿不知道季言禮為什麼這麼問?,又或者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去?想。
有的事?情想得太明白,兩?個人就真的沒辦法這樣站一起了。
隔層紗的時候還能互相裝不知道。
事?情捅破了,血淋淋的擺在面前時,「原諒」和「沒什麼」這幾個字其實都很難說出?口。
至少,在季言禮這種人身上,沈卿沒辦法想像他會原諒誰。
況且沈卿也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句話。
父母的事?情還未水落石出?,她不確定季家在其中?到底扮演了怎樣的角色,所以也不確定自己到底還會不會「騙」他。
沉默良久。
沈卿抬手,食指頂在門板上,她用指甲蓋摳了下木門上雕刻的花紋。
「季言禮?」她突然喊他的名字。
季言禮很低的嗯了聲?,算是應她。
沈卿的食指微用了些力,竟然把木門上一個指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