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裡。”譚睿康說:“你先自我調整,把狀態調整好,必要的時候……”
遙遠知道他想說什麼,說:“可以,找心理醫生諮詢是嗎?”
譚睿康說:“你能接受嗎,小遠。我和你一起去,不要怕。”
遙遠點頭道:“行,真的可以。”
遙遠不想再這樣下去了,他也想當回正常人,不想當同性戀,他想娶妻子,結婚,生小孩,大家一起生活,回到正常的軌道上。
在那之前,要先把對譚睿康的愛情驅逐出去,把許多非分之想都清除掉。
白天黑夜一眨眼過去,譚睿康約了個心理醫生,遙遠越想越怕,他又不想去了,或者他寧願自己一個人去,否則當著譚睿康的面,聽心理醫生分析他為什麼成了一個同性戀的時候,他會覺得很難堪,很恥辱。
早上十點去,遙遠8點就醒了,一直在看時間,彷彿在等候一場必須要到來的審判。
這個心理醫生收費很貴,譚睿康請人介紹了一個,沒說遙遠的事,只說自己需要減壓,諮詢與調節。他本意只是問問這種事要怎麼處理,便提前和醫生見過幾次面,詳細地說了遙遠的情況,諮詢他的看法。
最後醫生建議遙遠過來看看,譚睿康才回家徵求遙遠的意見。遙遠點了頭,答應去看。但臨到出門前他又反悔了。
譚睿康道:“弟,走了。”
遙遠換上衣服出來,有種即將被宣判死刑的感覺,春光明媚,陽光燦爛,又是明朗的一天,都說死刑犯臨死前會注意到許多平時沒有發現的美,或許遙遠現在的心情正是如此。他坐上副駕駛位,靜靜地等候這場判決。
心理醫生說:“你叫小遠是嗎,你哥哥跟我說過你。”
遙遠點了點頭,譚睿康有點緊張,心理醫生說:“你去給他倒杯水。”
譚睿康起身去倒水,心理醫生笑道:“小遠,同性戀不是一種精神病,不要盲目悲觀,你的心理負擔有點大,別緊張。”
“我知道。”遙遠也很瞭解自己,他朝心理醫生說:“世界衛生組織在1992年就確認同性戀不再是心理障礙了。中國也在2001年把同性戀剔除出精神病人群體。”
心理醫生笑了笑,說:“你很瞭解。”
遙遠說:“我以前一直都在瞭解我自己。談談解決辦法吧,你有什麼建議可以提供給我?”
心理醫生說:“你自己呢?你對自己有什麼想法?沒有關係,想什麼都可以說。”
譚睿康倒了杯水回來,遙遠沉默了。
他想說他雖然是個同性戀,這個社會角色算不上太痛苦,麻煩就麻煩在,他愛上的人是與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哥哥。
他看了譚睿康一眼,知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離開譚睿康,他和趙國剛一樣,已經成為遙遠生命裡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他的印跡都在。
“我想轉回正常的……性向。”遙遠說:“我很頭疼,我不知道怎麼去喜歡一個女孩子,我也想結婚,我哥,我爸都想我過正常人的生活,我爸現在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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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對你哥哥的感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心理醫生問:“譚先生,你……我想想。”
“沒事。”遙遠說:“哥你坐著,不用走。”
“他對我很好,開始的時候我一點也不喜歡他,覺得他又髒又笨,但他無論什麼時候都陪在我身邊,他真的很有耐心,我們一起讀書,他還在書包裡放了個鐵棍怕我被人欺負……”
“……我爸說走就走了,剩下我和我哥相依為命……”
“……我大學差點就被試讀了,說不定還會被勸退……”
“……這些年裡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