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到醫院,醫生替她做了各項檢查,沒有查出她到底是怎麼了。最後抽了血過去驗,他卻在醫生拔掉針頭轉身離開後,看到了她手臂上的針孔快速的癒合了起來。
僅兩三秒鐘的時間,面板就恢復得跟原先一模一樣,找不到半點被針扎過的痕跡。他簡直無法形容自己剛看到時心裡的那種震驚。
他的腦海裡猛然又閃過那天她突然出現在高架橋上的片斷,還有那天晚上她好像透明得近乎消失的模樣,整個人都沉浸在了一種對未知東西的驚懼以及濃濃的不安之中。
聽他這麼說,耿妙宛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她可不想讓人當成怪物一樣送進博物館被人解剖研究。只是現在,她該怎麼向他解釋這一現象。
最後她決定,只要她打死不承認,他應該也沒有辦法吧。於是她硬著頭皮說,“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自打我記事開始就是這樣了。”
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實話,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看著彭於賢的眼睛。跟了他一段時間。她多少也瞭解了一點心理學。用心理學上的話來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以透露出許多被隱藏了的情緒。
她不知道自己的這扇窗戶會透出多少訊息給對方。可她知道想要他相信,就不能逃避與他的對視。
“真的?”彭於賢也看著她,眼裡有著探究以及考量,他思索著她話裡的真實性。他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種事情。這樣快速的再生速度分明就是違反自然規律的。
可是她的眼神卻很純淨,看著他的眸子裡沒有一絲閃爍。他不由得又想,難道她說的是真的,而他之所以不知道是因為自己孤陋寡聞的關係?
這明顯也說不過去,他俊美的臉上各種神情交替出現。很是精彩。這是耿妙宛自打認識他以來,他臉上表情最為豐富的一次。不過她卻沒有心情欣賞,只求他能相信她的話。“真的,我從來不撒謊。”
那是不可能的。耿妙宛在心裡補充道。
“真的?”仍是懷疑。
“真的!”無比認真。
然後彭於賢就沒再說話了。他只是坐到了一邊,偶爾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最後扔下句,“我去給你買點吃的”,就離開了病房。
耿妙宛知道他還是不相信她的話,不過只要他不再追究,那就好了。她說不定哪天就離開這裡了,反正也是後會無期的。她又往病房門口張望了一下,希望他不要去跟別人說這件事才好。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他要說的話在她醒過來之前就有很多機會,沒必要等到現在才去說。這麼一想她突然就覺得安心了。
她剛想躺下,識海里出現了一道聲音,“耿妙宛,你真的是作的一手好死!”清越而略帶低沉的聲音很是好聽,語氣裡沒有調侃,也聽不出來是喜是怒。
“欒昊?”下一秒,她就出現在識海里了,“欒昊,你醒啦!”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她看到他是有多興奮,那張總是板著的臉看起來也顯得可愛無比。她激動的衝過去抱住了他,心底湧起了一股莫名的心酸。
“你一定不知道身無分文的我在這樣一個無親無故無朋無友的空間裡無依無靠的日子是怎麼過來的。”最主要的是她遇到了鬼,可是身為守護者卻不知道應該怎麼捉它,甚至連個相信她話的人都沒有。
如今見到欒昊醒了,心低驀然湧出一股他鄉遇故人的心酸感。雖然妖和魔並非一族,可是同為非人類,她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顯然更為親近一些。
欒昊當場就被石化了,鼻尖是她身上獨有的清新氣味。他是從頭到腳趾頭都沒有想過那個從來不敢招惹自己的小丫頭竟然一上來就會抱住自己,說著這樣類似於撒嬌的話。
他不過就是睡了一覺,為什麼世界就變得如此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