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剛擺脫窮苦日子,對這種進口的糖愛不釋手,規定了自己每天只能吃兩顆。後來,被梁傾慕撞見了她偷偷躲在樓梯口吃糖。她走過來不曾說過一個字就揮手打掉了她手中的糖盒,糖撒了一地。梁傾慕蹲下來隨意抓起一把,遞到她眼前,那種口氣是孔閔琳這輩子都忘不掉的看不起:“吃吧。”
那滿手繽紛的糖,是梁傾慕的嫌惡與羞辱。那時候的她們,以為這就是勝利。糖在誰的手心,誰就有資格嘲笑。這是梁傾慕親手教給她的道理。可是如今,梁傾慕的手心握著的早已不是被她當成寶的果糖,那是顧珩煥的手。
那個男人是她美好年華里一直執念著的人,是她甘願賠出十年苦等回頭的浪子。可是這種等待,沒有人稀罕,終是在時間裡熬成了一場虛談。
顧珩煥是跟著大院裡人一起來的,所以只能開著梁傾慕的車回去。
“心情還好嗎?”顧珩煥問。
梁傾慕無所謂地揮揮手:“沒事,我可是強心臟。”
但願她剛剛看上去不像是落荒而逃。
顧珩煥坐在駕駛座上,卻沒有發動車子。他握著梁傾慕的手,也不說話。
他知道她不好過。他也同樣不好過。
這樣一個滿目瘡痍的生日,她居然都能忍住不哭,任憑輿論將她圍剿。直到摟她入懷的那刻,那發顫的身子,頓時讓他的心疼氾濫的無邊無際。
“顧珩煥。”又是一聲低語輕喚。
“嗯?”
顧珩煥對上她的眼。
“謝謝你。”
顧珩煥英眉一挑,語氣不羈:“謝謝?這麼生分?”
當她四面楚歌的時候,只有他為她站了出來。不管他為的是自己還是她,那句“我要的是傾慕。”帶給梁傾慕的絕不僅僅只是動容和感謝。若是沒有他,那今晚的她便是個不折不扣的敗者,在坐擁中致的同時,淪為敗者。
“傾慕,維護你是我應該做的事情,我甚至覺得我今天做的還不夠。至少你受到了抨擊。你根本不用說什麼謝謝,你是我女朋友,如果我預設了今天的事情,那我就真是十惡不赦的混蛋了。所以……”
顧珩煥沒說的下去。因為梁傾慕順著感覺去堵住了他的唇。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生澀但熱情。顧珩煥只驚詫了一下,隨即雙唇變被動為主動,摟過她的脖子,兩人頸項交纏。
梁傾慕的手撫上顧珩煥的臉頰,承受著顧珩煥舌的侵犯,眼角微溼。
是這樣了。她對自己說。
她感受著自己心臟強烈的跳動,唇齒間顧珩煥的氣息那樣濃烈,她再一次確認了這份濃烈,然後將顧珩煥的脖子摟得更緊,痴纏得更深。
我愛你。
顧珩煥,我愛你。到現在我才敢承認這一點。這短短的主謂賓,我費盡心思地逃避也終究還是欺騙不了自己。自欺欺人太累,我不想再去掩飾了,我就是愛你。
☆、別做童話夢。
天氣開始蕭瑟起來,逐漸步入冬季。抖抖落落的滿樹枝杈,凋零的可憐。
冬天裡的北京,即使說話能哈出白色的熱氣,卻一點也不影響它的熱情。老弄堂裡依舊歡聲笑語,一陣單車的鈴聲清脆動聽,路邊的吆喝吸引著帶絨線帽的孩子們好奇地圍觀,冰糖葫蘆,糖畫,泥人,在孩子們的眼中都是那麼的神奇。
一個騎著捷安特的高個男孩子在商販前猛地一下剎住了車,年輕英俊的面龐上掛著不羈的笑,他拉了拉單肩包,吊兒郎當地將手臂越過孩子們的頭,把錢扔在了桌上,那雙壞壞的眉眼裡都是輕狂和愉悅:“嘿,老闆來兩串,要快!”
當他將兩串精巧的糖畫遞給剛剛才趕上他的女孩時,他還裝作嫌棄地皺眉:“你怎麼愛吃這種東西。”
女孩為了趕上他,腳踏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