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了我這麼好的情勢,我是不會因為自責而丟掉機會。你不在朝中,所有的大小事都必須由聖皇處置,聖皇的耳根子向來很軟,別人說什麼都認可。所以……如果你醒來,大概會震怒這幾日裡發生的一些變化吧?我很期待看到你生氣的表情。”
賀非命不停地低語,雖然說的都是些讓她得意的話,但是語氣裡卻帶不出半點笑容。
“不過……令狐笑,我告訴你,我很不喜歡這樣的對決方式。你不接招地躺在這裡裝死,讓我揮出去的拳頭打不到你,這對我來說依然是不公平,不公平!”
她抱怨了一大堆,把心底的鬱悶和憤恨都丟擲來,重重地砸在他的身上。
囉哩囉嗦地說了一大堆之後,她總算是有了幾分暢快的感覺。看到他的被角已經滑開了一些,雙手都落在被子外面,或許是內疚之情,抑或是本能的習慣,她抬起手去給他拉被角,不經意間看到他的左手半張半闔,掌心處有點紅紅的影子,像是有字。
他的掌心中怎麼會有字?
她去翻他的手掌,指尖碰到他的手指時,一股冰涼的肌膚觸感讓她的心底輕顫了一下。還記得那天他救她脫險的時候,聲音是冷的,但身體是暖的。怎麼如今他的身體都冷得像玉了?
終於握住他的手掌,向外翻起,猛然間,竟是她的手被反按住!
她驚呼一聲,轉動眸子,看到那兩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深潭,正冷冷地注視著她。
“你想做什麼?”
他在說話?“你、你不是……”
她明明記得令狐琪說他昏迷數日,還未醒過來啊!
“你醒了?”她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他已經脫離險境,不由得大喜道:“我去告訴你家人。”
“站住。”他冷冷地喝住她,嚴判的目光梭巡在她的臉上,語氣中有種嘲諷,“你現在這麼開心是不是因為我不會早死在別人的手上?”
巨大的怒氣陡然湧上心頭。這個人說話為什麼這麼刻薄?難道他以為別人都和他一樣嗎?
“是啊,我是這樣慶幸的。”為了回應他的冷漠,賀非命不得不用更冷漠的口氣來回應,“原來你的確狡詐,什麼昏迷不醒,都是裝出來騙人的。”
“對你我用不著這樣的手段,”他用眼神指了一下旁邊的桌子,“幫我把藥碗端過來。”
他在使喚他家的下人嗎?她暗地裡翻了個白眼,但是看在他畢竟是為了救自己而中毒,勉為其難地將藥碗端給他喝。
令狐笑坐起身,從動作上看得出他的身體還很虛弱,從來都梳得一絲不苟的髮髻早已散開,那頭黑髮披散在肩膀上,讓他本來就俊冷的容顏又多了些動人心魄的清柔。
賀非命不得不承認,他之所以能夠傾倒那麼多貴族女孩兒的芳心,絕不僅僅因為他獨攬大權的霸氣和算無遺漏的精明神準,單是他這張臉就足以打動人了。
藥已經擱在那裡許久,溫熱中帶點甜味的藥湯應該並不難下嚥,但他卻喝得很慢,她猜可能是因為毒傷所致,不由得又問:“那個毒……很厲害是嗎?”
“如果刺到你身上,你現在應該不會再有嘴巴說話。”他終於將藥都喝完,藥碗遞迴她手裡,“聽說你這幾天做了一些有趣的事?”
她捧著空碗,看他這麼囂張的神情和剛才那般虛弱完全是截然相反,頓時猜不出剛才他究竟是在假寐,還是真的睡著了。
“是啊,是做了一些事。”她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
宇文家最近有七、八人因為宇文化成及宇文家心腹臣子的推薦而升遷或調任,令狐家倒是有兩、三人因為辦事不利受到了處罰。
就因為這一系列的事情在令狐笑這裡全無回應,她更堅信他這一次病得不輕。但是,他既然知道這一切,為什麼還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