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說的,人命關天,活著的人當然比死了的重要,我需要知道那些人確實的死因。”
“她們全都是被毒死的。”
“這是那些家屬說的,還是驗屍的仵作說的?”他再問。
男人一怔,閉上了嘴。
“她們全都沒被驗過屍,對嗎?”他輕嗤一聲,指出這一點。“空口無憑就能告官,你以為這案子上了大理寺或刑部尚書那兒能成嗎?這些針對宋應天的指控,都是事後才冒出來的。”
“那是因為事發時,人人都以為她們是病死的,直到最近這一位,才有人發現她們都在生前把珠寶首飾給了宋應天。”帶刀大漢沉著臉,道:“我們有人證,可以證明他讓人拿了那些珠寶換錢。這麼做的人,給他看過病後就死了是真的,我親眼看見前任縣丞大人的媳婦喝了他給的湯藥,當晚就沒了氣了。”
說真的,哪個大夫不死人?最好是有大夫能將每個病人都妙手回春,那他�定會被請到宮裡給皇上供著。
不過這話,他在心裡想想,沒真說出來,免得對面這傢伙氣得七竅生煙。
他低著頭再吃了口面,邊道:“該我做的,我自然會做,你們只要記得把自己的事也辦好。”
“自當如此,你可也別砸了自己的招牌。”
說完,那帶刀的大漢一口喝完了麵湯,砰地放下了碗,叫來小二哥結完帳就走了出去。
呿,好像他真的有招牌似的,要真有招牌,他還真想提高他的收費,然後開起門來做生意算了。
若真照他的意思,要有命案發生,他必先查其親,被害者通常有半數皆是親人所殺,八成以上多是熟識者。
當然,照這些人所說,宋應天確實也涵蓋在熟識之人的範圍內,也因為如此,加上他欠了嶽州刺史一點人情,他才會答應混進應天堂看看狀況。
可瞧這景況,宋應天很明顯是處於失蹤狀態,若不是在路途中遭那些被害者的親人買兇幹掉,要不就是他真的有鬼,所以藏了起來。
但俗話說的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除非宋應天不和家裡人聯絡,否則他只要守在這應天堂,終能查出那宋家少爺人在哪。
他繼續坐在原位,蹺著二郎腿把第二碗麵吃完。
客棧裡依舊人來人往,不一會兒,那纖細的身影,掀起門簾走了出來。
她仍戴著有輕紗的帷帽,遮掩著她秀麗的臉。
他起身朝她走去,她只和他點了下頭,便和他一塊兒出門上街。
他很快就發現,就算是進到店鋪裡,她也很少將帽子摘下來,除非是到了內室,她才會摘下帷帽。
顯然,她確實不希望別人看清她的臉。
這城裡的店家,有不少都識得她,對她的怪癖知之甚詳,可還是有些人,會不小心靠得太近,每當如此,她就會變得十分僵硬。
她試圖遮掩,她不想讓別人看見她的弱點,可他仍能清楚感覺得到。
她輕紗下的唇緊抿成一條線,素顏蒼白如雪。
她不自覺散發出的緊張與恐懼是如此鮮明,他有幾次忍不住想不著痕跡的站到她身邊,替她隔開人群和那些試圖想靠近她的人,但他需要知道、確定一些事。
所以即便她的緊張扯著他的背脊,她的恐懼揪著他的後頸,他依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他看著她,觀察著她,和那些讓她畏懼的男人。
兩個時辰過去,他察覺有些男人讓她特別緊張,他很快就歸類出那些型別。
他們都和他一樣,高大、強壯,如果對方身上有酒味,她甚至會不自覺屏住氣息、緊絞雙手,若有人突然揚高了聲吵起架來,她頓時有如驚弓之鳥,偶爾若有人在她面前抬起手,她甚至會僵住不動,彷佛被人點了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