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夜炫,只要你為將我推開,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會一直在你身邊。”她抱緊他,抱得好緊,“你不會推開我的,不會的是不是?是不是?”
他們彼此相戀……
又彼此傷害……
他們的愛情就像天使、黑夜和星星,註定只有錯過的結局。
“不——”
夏水希忽然揮手,將床頭櫃上的東西全都掃落。玻璃花瓶砸在地上,碎片割破了雙生花瓣,滿目豔紅的花瓣就像滿目心驚的血。
站在床邊的女傭趕緊上前鉗制住她的手和腳,御醫也將針頭插進藥瓶。
夏水希眼瞳睜大,看著醫生舉高的針頭,驚恐無助地喊道:“不要,我不要打針,不要……求你們了……求你們了……”床上,頭髮蓬鬆衣裳凌亂的她縮成一個小小的球形 ,發著抖,淚流滿面地哀求著,破碎沙啞的聲音任誰怕了都不忍心。
“夏小姐,你的病情止痛藥已經無法控制,必須靠鎮定劑才行,否則那種痛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夏小姐……”
“不要,我說不要,你們都走開啊——”不知道從哪裡湧出來一股力,讓她瘋狂的掙扎著,“走開,都走開……”
炫……我感覺好難過,為什麼這個時候你不在我身邊呢?
我發現 自己其實並沒有想的那麼偉大,離死亡越近,就越發地思念你,思念著你……可是,現在連思念都變成了一種奢望。每當我被病痛折磨得死去活來,唯一能控制那種痛楚的方法就是昏睡。
在那樣浮浮層層的夢境裡,只有大片的白光和霧氣,我在那樣的地方惶惶地走著,走著,知道自己遺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卻怎麼也無法想起他是誰。
如果,哪一天,我就陷在那樣的白光中死去,是不是會永遠地忘記你呢……
“希希……”
忽然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像羽毛般軟軟地拂過夏水希疼痛的身體。
她睜開滿是淚水的眼睛,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床邊的成淡星。他的眼眶紅紅,嘴邊也有一圈新生的青色胡碴,看起來格外憔悴和疲憊:“希希你聽話,乖一點好嗎……”
“我不要麻醉……”夏水希停止掙扎,目光哀求地看著成淡星,“淡星哥,求求你讓我醒著……我不會說痛,我不痛的,真的不痛……不要麻醉……嗚嗚,嗚……”
他在床邊坐下,抓住她冰涼纖細的手,喉頭一上一下地劇烈起伏,看來像是在竭力剋制湧到喉嚨的哽咽。
“求你……”她哭泣著哀求,眼淚不停地溢位,臉上全是長長短短的淚痕,“你讓我醒著……不管有多痛苦都沒有關係……我想要記得炫啊,相要在死之前是清醒的,能夠記著炫死去。淡星哥……”
她第一次在他的面前哭得無法抑制,像個無助的孩子。他不忍,攬住她的肩膀,她顫抖著將臉埋在他胸口,淚水濡溼在他的胸口。
“好,會醒著,不打麻醉……”他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部,眼睛好像忽然被揉進去一把辣椒,辣得眼淚不住地滴下。
女傭退下,御醫站在床邊,為難地看著目前的情況。就在他準備收起針頭的時候,成淡星忽然抬起淚溼的睫毛,示意繼續,御醫一驚,隨即看到他傷痛得無法抑制的神情,嘆息一聲,將針頭扎進夏水希的右手腕。懷裡的她眼瞳倏地放大,甚至還來及抬頭看他,就已沉沉地昏睡過去……
3、我已經忘了她
深夜,“香舍麗”大街上幾乎看不到行人,也很少有車子走過,平日擁擠的街道顯得格外寬敞,蓮花形的街燈夾角線似的向兩端延伸,一直綿延到視線的終端。
偶爾吹過一陣大風,捲起街角的枯葉沙沙作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漆黑的夜幕間飄下三點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