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急,忖道:“莫非冷月劍對她的毒性沒有用?”
一想到這裡,再也不敢存有什麼僥倖心理,趕緊翻過司馬紫茜的身體,把冷月劍拿開來,放到一邊,一時不知所措。
須知,人在著急的時候,尤其是自己關心的東西受到威脅的時候,往往會失去條理,連最基本的常識都忘了,更勿論能想出什麼好辦法了。
鐵成鋒此刻就是如此,忽然,他眼前一亮,看到床上的錦被,不由直罵自己糊塗:既然她全身發冷,那麼自然應該給她保暖才是啊!
拉過棉被,緊緊蓋住司馬紫茜已經發冷的嬌軀,希望能夠有點用。
日漸西斜,鐵成鋒憂急地看著還是昏迷不醒地司馬紫茜,心中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滋味。
這個神秘的女孩子,先是吵著要殺他滅口,然後卻由於自己一時心軟,沒有傷她而盡心盡力地給自己療傷,甚至給他吃下師門至寶大還丹。而且還費盡心思照顧自己,兩人相談甚是投機,最後不惜與師門為敵。
人和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麼奇怪,有人相識幾十年,卻形同陌路,老死不相往來。有人相識不足旬日,但卻暢談人生,相互引為知己,而且願意為對方的安危付出很大的代價。
一想到這裡,鐵成鋒就又想起了冷雪蓮,她的絕情,讓他傷心不已,她的一顰一笑,卻深深地印在了他地心裡。
說不清楚對她是什麼感覺,是愛?是恨?彷彿都不全是。
或者說是愛恨交加吧。
眼前這個女孩子呢,他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只是覺得和她說話很親切,心中的苦水都可以對她傾訴。
那曲人生無痕應該是產生這種感覺的原因之一。
望著司馬紫茜蒼白的嬌靨,默默祈禱道:“你會沒事的!”
摸了摸她的額頭,只覺得比先前更冷了,心中忽然泛起一陣異樣的感覺,空蕩蕩的,彷彿被掏空了似的。
只覺得無法想象,如果這個女孩子就此不再醒轉過來,他自己會怎麼樣。
此時,室內已經暗的看不清楚。
鐵成鋒緩緩點燃一根蠟燭,繼續守著司馬紫茜,時不時伸手在她額頭上摸摸,但卻失望而無奈的發現她越來越冷。
摸摸她身上的錦被,覺得錦被竟然也和她的額頭一樣冰冷了。
心中難過,鐵成鋒喃喃的道:“莫非她真的要這樣離開人世,不,她還年輕啊,沒有享受過多少生命的快樂,不應該就這樣去了。她的簡簡單單的願望還沒有實現呢!”
窗外陣陣寒風颳起,樹葉在風中嗚咽,遠處彷彿有夜梟的悽慘叫聲。
據說,夜梟鳴叫的時候,就是有人要離開人世了。
鐵成鋒怔怔地看著司馬紫茜憔悴的花容,想到那個古老的傳說,心中不寒而慄。
伸手在司馬紫茜腕上搭了一搭,覺得脈搏忽急互緩,十分不穩定。
猶豫了一下,又伸手在她胸前一探,只覺得原來的溫香軟玉現在卻冰冷異常,而且心跳也極度不規律。
一咬牙,鐵成鋒脫下鞋子,鑽進錦被,把司馬紫茜嬌軀抱在懷裡,感覺就如同抱著一塊萬年玄冰,一點溫度都沒有。
蠟燭漸漸的燃到了盡頭,忽然猛地一亮,接著整個屋子陷入了一片沉寂的黑暗。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茫茫的黑暗中,籠罩著多少悲傷和無奈?
風猶自呼呼的颳著,就像一曲哀樂。
一夜無語!
翌日清晨,天氣好了起來,溫暖的陽光從窗外射了進來,屋子裡亮堂堂的。
鐵成鋒雙目佈滿血絲,神色憔悴,顯然一夜沒睡。
司馬紫茜靜靜地躺在他懷裡,臉色還是那麼蒼白,看上去多了一絲柔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