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讓人去書房把顧全領過來。
兩人正說笑間,□把小公子領了過來,柳教授的小公子,名文理,今年十歲,生的眉清目秀、齒白唇紅,同貓兒站在一起宛如兩尊玉雕似的娃娃一樣,看的大家皆掩嘴直笑。
柳夫人笑道:“哎呦,真是宛如兩尊玉雕娃娃一樣!”
王氏笑道:“哪裡,我們鄉下人家的女兒,如何能和貴府的小公子比。”她將拜匣遞給了柳文理,拜匣內預備的一方月白秋羅汗巾,一個繡著五蝠臨門大紅金線荷包,內中盛著一兩銀子。
柳公子也沒虛讓一讓,接將過來,放在袖內,朝上又與王氏作了兩揖。
柳夫人掩嘴笑道:“好爽氣的小倌,你倒也不客氣一下!”
王氏笑著說道:“又不是什麼外人,有什麼好客氣的!”
這時被柳夫人派去書房喊人的婆子進來說道:“夫人,老爺正在考校顧家小公子的學問呢。小公子極是聰慧,老爺開心著哩,到現在還不肯放人!”
柳夫人回頭對王氏笑著說道:“我家老爺就是這個脾氣,家裡來了個男孩子,都要被他考校的。”
王氏笑著說道:“能被柳大人考校是我們家小五的福氣,只是我家小五淘氣,做事毛毛躁躁的,怕是等他出來之後,柳大人的書房也遭了殃。”
柳夫人笑了一回,便攜著王氏的手去臨街的樓上用午膳,幾人一邊飲酒聽著兩個唱兒彈唱,一邊觀賞著樓下燈市的熱鬧場面。
午膳過後,顧氏五兄弟、同陳君玉、聶夫人的侄兒聶致遠一起,前來拜見柳夫人和王氏。
顧氏五兄弟中,也只見過顧福和顧貴兩人,見了五兄弟站在一起,各個聰明乖覺,容貌不凡,不由羨慕的說道:“妹妹真是好福氣啊!”
王氏說道:“我們鄉下孩子都是粗養的,不急姐姐你,雖只有一個兒子,可卻是集了天地精華的!”
柳夫人聽她打得比方雖有些不倫不類,可極是中聽,不由笑著說道:“妹妹過謙了,這五個孩子你隨便得了哪一個,都是終生有靠了,更別說是得了五個了!”
王氏轉眼見了聶瑄,見他容貌雖不及陳君玉這般俊雅不凡,可也生的眉目俊朗,器宇不凡,不由問道:“這位是?”
柳夫人說道:“這是我侄兒,姓聶,單名瑄,字致遠。”
聶瑄上前行禮拜倒:“侄兒給姑母、嬸嬸請安。”
王氏見他談吐溫文,舉止不凡,不由笑著給了他見面禮,聶瑄含笑受了,回頭讓丫鬟給了貓兒一個小香包。
貓兒接了香包塞入袖內,然後上前幾步,福身對他行了一禮。聶瑄見她舉止落落大方,一點都不似莊戶人家的孩子,不由含笑點點頭,多望了她一眼,再看看顧全和柳文理,心中暗道:“都說江南水土好,生出來的孩子也似玉人兒一般。”
其實貓兒同顧全長的僅有六分相似,但顧全有個讓貓兒嫉妒不已、而他自己痛恨不已的優點——就是怎麼曬也不黑!所謂一白遮三醜,加上兩人眉目俊秀雅緻,穿了一身淡青色襖兒站在一起,讓人看了就賞心悅目。柳文理是大家公子,平時養尊處優,也是一副粉妝玉琢的模樣,三人站在一起,就如三尊玉娃娃一般,怎麼看怎麼惹人愛。
柳夫人說道:“你們一會可要出去玩?”
聶瑄說道:“一會姑父讓我帶著敬之、思成兩人去一個朋友哪裡。”
聽聶瑄如此一說,貓兒不由暗自惋惜,這下大哥不能陪大嫂一起去玩了,虧得她把大嫂打扮了一番呢!她轉眼看著南瓜,見南瓜亦有黯然之色。
王氏回頭看著顧祿等人:“你們也要去嗎?”
顧祿搖頭說道:“我一會要去一個朋友家裡。”
顧壽和顧貴說道:“我們想出去買點東西。”